程妙然約定的時間,正是今天下午。
據說相親的男人叫沈徒,今年前幾年剛從國外回來,如今在電視台裡工作。
父親是電視台裡的退休老台長,典型的富二代。
原主的化妝品都是在千禧年風靡一時,後來老闆改頭換面的某個粉嫩殺馬特風的店鋪買的。
價格便宜,顔色誇張,抹上去直接入住魔仙堡。
她淺塗粉底,直接把腮紅當眼影,在眼皮上方抹上淡淡的粉色弧度。
盡管代替相親,但她一定要漂漂亮亮。讓人覺得不結婚是沒有意願,不是沒人結淪落到需要,饑不擇食,在歪瓜裂棗裡撿殘次品。
而是單純,不想結。
傍晚,她回憶了一下在互聯網當毒婦的日子。
準備出征。
——
“我感覺你好穿的好像個白菜啊。”相親男沒話找話。“我這個人比較幽默,有些話你可能聽不懂。”
“?”
“就是......他們都說我像豬,想拱你哈哈哈。”
“......”
這尼瑪......是在電視台裡工作,還是在豬圈裡工作。
這不是富二代,這是豬二代......
眼前的男人,臉型海綿寶寶,膚質高堅果(植物大戰僵屍版),膚色傑瑞,鼻頭章魚哥。
長得一個人就能撐起孩子們的童年。
正面看不見耳朵,外翻的嘴唇上布滿了泛青的胡渣。人字拖邊緣黢黑,手提藍色經典夢之藍袋子,襯衣□□地勒着肚子上的肥肉,在兩個扣子之間勾勒成了弧形。緊繃的褲子夾在腚中間,一扭一扭都是愛你的形狀。
炎幸人剛到,人就沒了。
兩眼一黑又一黑。
捏媽沒說還有物理攻擊的啊!
别說在百貨大樓當會計,就是開百貨大樓的。
她也不為五鬥米折腰。就算全世界百貨大樓都是他家的,......那可以考慮考慮......
但這種人,小說裡都不敢這麼寫。
炎幸掐着人中,無視對面的言語馬叉蟲擾,腦子裡面瘋狂寫了一本《誡自己書》。
錢錢錢錢錢錢錢......
忍忍忍忍忍忍忍......
yueyueyueyueyueyueyueyue......
“噗......”一個屁把她嘣醒了。
相親男撅着腚放了個屁,若無其事地拿沒舔幹淨的筷子,往炎幸碟子裡夾了塊咕噜肉。“使勁兒吃,你可真是小鳥胃。以後娶了得多省錢。”
炎幸低着頭,使勁掐自己大腿。不就是一百塊錢嗎,她不要了行不行?
“看見你就飽了。”她小聲嘀咕。
“你可真會說笑。”相親男一笑,舔了口黃牙上一覽無餘的牙垢:“你真漂亮,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已經想好我們的孩子叫什麼了。”
說完頂腮舔掉了牙上沾着的韭菜。“呸。”
“哈哈,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已經想好送哪家殺豬場了。”炎幸小聲嘀咕。
但相親男好像沒聽見,吧唧着嘴,一口吐掉一塊骨頭:“你談過戀愛嗎?我對這個比較介意。我前女友她就不是處,我和家人都很看不起這種随便的女人。臨近結婚我才知道,所以我把她踹了。那層膜就是女人貞潔的标志。你要是的話,我打算今年年底就和你把婚禮辦了。”
“......我打算今年年底就把你賣了。”炎幸莞爾一笑,忍你/媽:“年底豬肉漲價,你能賣個好價格。”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怎麼?我不應該說話,應該對着你豬叫?不好意思不是一個物種。”
“我看你也不是個處,你才這麼生氣。你打扮的花枝招展,肯定沒少找男人。”相親男急眼了:“我家條件那麼好,我還看不上你呢!”
“我說錯了嗎?你知道為什麼是你生在你家嗎?當然是因為你家人長得醜想得多,其他精子卵子都排斥,就你這個物以類聚的願意成了受精卵。所以你隻是大自然優勝劣汰的結果。你是那個劣汰。”
“你說什麼......”相親男惱羞成怒。
炎幸打斷施法:“我說你結婚都不用備主菜,你自己上桌就行了,多省錢啊,誇你呢。”
“你!”相親男一拍桌,準備站起來,肚子被桌子角卡住。
有破綻!
趁他低頭拉椅子的瞬間,炎幸彈射起步,拽起垃圾桶,反手扣在他頭上,拎着包快步跑出房間外。
等豬男扒拉出來,連罵帶摔。
她已經跑出了酒店,進了對面的百貨大樓。
——
相親對象接連被ko,易如反掌,這錢賺的也太容易了。
心情舒暢,尿意突然。
她給程妙然發來捷報,轉頭進了商場的洗手間。
百貨大樓剛開業不久,洗手間幹淨整潔,低調簡約。
坐便有自動沖水系統,還伴随着淡淡栀子花的香氣。不會面臨打開門,看見半截沒沖下去粑粑的未知恐懼。
炎幸暗喜。
剛到下班時間,洗手間隔間滿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