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用相親?”
炎幸幾乎是脫口而出。
眼前的男人,于情于理,于公于私。
都屬于女生繞着屁股轉,可供挑選的女人可以繞a市幾圈,根本不需要考慮相親的事。
“需要的。我父親對于我的婚姻問題很是在意,如果你是在意錢的問題......那都好說。”
“不是錢的問題。”她總覺得,其中有些玄機。這種長相身材穿戴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淪落到相親市場。
如果有這種情況,這男的應該有病。
字面意思上的。
“可你看來,應該很受歡迎。你難道不行?”
聞言,沈徒忍不住笑了:“男人怎麼能不行?我隻是......我有個兒子。很多女生都介意這點。”
“兒子?”
眼前的人,看起來約莫不過三十歲,意氣風發,深情款款。怎麼也不像已經喜當爹的樣子。
已經當了爹的帥哥,炎幸瞬間喪失了一半興趣。
“有孩子的話,确實很多人會介意......”
“你也介意麼?”
“我的話,看你給多少......”話音未落,手機又響了。
“栀子花開呀開,栀子花開呀開......”
“抱歉,我接個電話。”
她别過頭,走遠一些。“你的相親搞定了,那男的這輩子估計都不想看見你了。”
程妙然的聲音隔着聽筒傳了過來,急促又茫然:“那不重要,什麼相親不相親的。招娣你沒看我給你發的彩信啊?”
炎幸遲疑片刻:“沒有。”
“你看看啊,你在哪兒呢?你快來管管沈律,沈律喝多了,他說你再不來,他真就要和湯圓圓開房了。”
“......”
蒼天,這群中二病社會哥姐什麼時候能遠離她!
如果是十幾歲的炎幸,會樂此不疲陷入漩渦的争端,閑來無事的樂呵。可她如今已是牛馬,下班了隻想回家躺屍!
“抱歉,我有點兒事,先走了。”
男人點頭示意。
炎幸走出商場,已是日落時分。
她心裡雖然抱怨,手指倒是很誠實地戳開了彩信。
視線中央刺眼的燈紅酒綠下,光線陰暗處,男生坐姿松弛,紅色殺馬特發型下僅漏出一半的眼睛,眼神犀利。身旁的女生靠着他的肩膀,埋着頭依偎在他懷裡。
既然是程妙然發來的短信。
那c位毫無疑問,必定是本作的男主......沈律。
隻是諾基亞無法清楚地還原畫質。人物有些像素小人的朦胧感,隻能憑借肢體的膚色判斷,兩人是抱在一起的。
炎幸對少男少女之間這種沉醉般的叛逆沒有絲毫興趣。
直到穿書過來,她都沒有談過戀愛,學生時代都在早熟忙着偷摸戀愛被叫家長的時候,她忙着看小說,玩手機,玩遊戲。
看多了英俊帥氣多金,不拉屎不放屁不惹你生氣的紙片人,誰還會對現實生活中的浦南有一絲眷戀。
她該思考的是一個人生問題。
今夜何處去?
總不能一直靠着借住維持生活。
炎幸環顧四周,周圍的商鋪林立。住宿的地方唯個通天大樓,挂着巨幅的xx旅館。裝修華麗,外觀氣派
看着就不是她住得起的。
不遠處倒是有個公共廁所。
她想起了之前大媽住公共廁所的新聞。要不去湊合一晚上......
炎幸搖了搖頭。
“你這次真的惹到沈律了,他知道你去相親之後,氣的差點兒把手機摔了。”
“你知道他怎麼說的嗎?個炎招娣,她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她呢!”
“我真想告訴他,招娣你幹這個是為了攢錢給他買生日禮物,但你不讓我說,說一定要給他個驚喜。”
“......”
炎幸蹲坐在馬路牙子上,起開橘子汽水:“我還說過這種不是人的話?”
話音剛落,她回過神。
關鍵是,炎幸出門代相親這事,是誰告訴的沈律?
“程妙然,你告密?”
電話對面立馬慌忙解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是湯圓圓。她在那家酒店打小時工,剛好看見你和一個妙齡男子同桌吃飯,聊得開心着呢。你也知道,她本來就喜歡沈律。”
“......”她倒是不開心,開男科醫院的應該很開心。
“招娣,你真的不來嗎?你過來好好跟沈律道個歉,跟他解釋解釋。他現在忙着置氣呢。你要不過來哄哄他,你倆多般配啊我們都羨慕死了,因為這點事吵架真的不值得。”
“不去,你跟他說,祝他和湯圓圓早生貴子,三年抱倆,十年抱一窩,解決一下生育率下跌問題。”
她上輩子市場感慨風口造人,趕上時代紅利,豬都能賺大錢。
結果現在重回千禧年,這個蓬勃發展,生機勃勃的年代,新興産業都處于萌芽階段。
不想辦法逆天改命,瘋狂賺錢的是傻子。
誰還有心思把精力放在談戀愛上。
橘子汽水一飲而盡,炎幸跳起,學高中裝逼男來了個打籃球空投易拉罐。
“嘭!”
她老老實實彎腰撿起掉在垃圾桶旁邊的易拉罐,放了進去。
突然想起了,這裡好像有劇情......
——
KTV裡,程妙然突然覺得,人生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