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在雜貨店的異常黎昭能夠忽視的話,剛才發生在家門口的事情她怎麼也能感覺到古怪。
她先把小白帶進屋裡鎖好門,小狗聽話地照着她的指令行事,尾巴連帶着耳朵一起耷拉下來,顯得委屈巴巴。
黎昭捧着小狗的頭,審問道:“說,你到底是誰家的小狗!”
小白小幅度搖了搖尾巴,哼了兩聲,濕漉漉的小狗眼盯着黎昭,再兇的語氣都能在這種攻勢下敗下陣來。
黎昭和它對視三秒,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小狗知道什麼。”
她自嘲地搖了搖頭,站起身去給小白倒狗糧。小白看着她的背影,跑向飯碗的腳步倒是沒有以前那麼歡快,反而心事重重。
黎昭又陪着小白玩了一會兒,直到小白恢複了原來的傻樂小土狗模樣才放下玩具,坐到書桌前準備今晚上課的内容。
她一旦開始做什麼事就會很快進入狀态,如果沒人打擾會一直專注到把事情完成,也就沒有看到,原本安靜在狗窩裡曬太陽睡覺的小白警覺地睜開眼睛,狗狗祟祟頂開黎昭沒關緊的門,咬住她放在床上的書包往背後一甩,又輕手輕腳回到狗窩裡。
由于它平時都在這個時候睡午覺從不打擾黎昭,所以黎昭根本沒注意,這隻小狗過于通人性了,以至于黎昭都沒有領悟過來一個道理。
——小狗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小白從包裡把黎昭手機掏出來,用平時觀察來的手勢密碼開啟鎖屏,然後打開短信,費力地用手寫鍵盤一筆一劃打着短信。
可憐的幼龍按照人類年齡估算也才五歲,根本沒有到接受義務教育的年齡,它又暫時隻能保持這個狀态,狗爪子不如人類靈活,一句話打下來簡直比被那惡魔表哥逼着背一百首古詩還心累。
那一邊,封靈阙剛和張衍吃完午飯坐上回家的公交,手機倏然收到一條陌生号碼發來的短信。
一點開,是一連串充滿錯别字和意味不明符号的句子,乍一眼看是直接能當成騷擾短信的程度。
大概敖睿也知道這一句話有多離譜,于是在第二條短信中,附了自己一張自拍大臉,封靈阙看了一眼立馬嫌棄地移開手機。
張衍聽到動靜轉過頭,第一眼就看到那張傻裡傻氣的狗臉,笑了:“你表弟發的?”
“嗯。”封靈阙收回手,雖然很嫌棄,但還是一個字一個字辨别内容,好在内容簡單,一遍讀下來能大緻理清意思。
“他說了什麼?”
“他那天走丢的确是被拐走的,而且是知道了他白龍一族的身份才動的手,隻是看管不嚴被他半路跑了出來,跑到瓊河區那家雜貨店裡,今天我們遇到的那個女孩子沒問題,有問題的是雜貨店的店主,那天就是他把敖睿從龍變成狗的,并且掩蓋了他的氣息,到現在他還變不回來。”等到封靈阙解析完所有的内容,已經是下午将近晚飯時間了,随着敖睿對狗爪子發信息越來越熟練,他發的也越來越快,封靈阙的眉頭也慢慢皺了起來。
“照他這麼說,這還是一起專門綁架龍的團夥?”張衍語氣不可置信,他和封靈阙對視一眼,都清楚這不是他們兩個高中生能解決的事情了。
封靈阙當即站起身,去給他爸打電話。
等待接通的過程中,他收到了敖睿發來的最後一條短信,要他往這個号碼充幾塊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