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靈阙看着黎昭,眉眼帶笑:“好,我和阿姨他們說一聲。”
他們一邊走,封靈阙一邊和她介紹九中的基本情況,黎昭側頭仔細聽着。
講着講着,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黎昭:“你最近還有遇上那些東西嗎?”
“沒有了。”黎昭歡快回答,她伸出手,展示她左手手腕上帶着的一串手鍊,封靈阙一眼就看了出來,這是他那天送的佛珠,“爺爺說這個挺有用的,但是放在身上不方便又容易掉,看上面有孔,幹脆給我編了條手鍊帶着。”
“謝謝你了。”黎昭擡起眼睛朝他道謝。
九中生活區和學習區是分開的,中間有一條寬闊的大河隔檔,此時水面波光粼粼倒映入黎昭的眼底,她的眼睛也是亮亮的。
封靈阙的心像是被什麼燙到了一下,欣喜的情緒在此刻又上漲了一點,這種感覺很奇妙,整顆心像是要挂糖衣的糖葫蘆,在滾燙的蜜糖裡浸沒一下又一下,拿出來之後糖衣凝結,甜滋滋的香味卻是留在了空氣中。
這條河是天庭天河的支流之一,時常有全身銀白的小魚躍出水面,再撲通一聲落入水中。
一上一下,就像他此時的心跳。
封靈阙此時的情緒控制卻忽然了得,裝作不在意地揮揮手,說:“那串佛珠被我一不小心弄散了,到現在也沒找齊,與其被我放在那個犄角旮旯裡不如在你手上發光發熱。”
說着,他又看了一眼她手腕上的手鍊。
一整串帶着寫作業總是不方便,一顆串着倒是簡約又方便,繩子松松垂下,挂在白皙的手腕上,說不出的養眼。
他尋思着自己手上還有幾顆,是不是也編條鍊子。
說話的間隙,黎昭的寝室也就到了。
封靈阙看着黎昭到宿管阿姨那裡報完到,才笑着和她揮了揮手告别。
回去的路上,他施施然走到籃球場,跟沒事人一樣重新拿了瓶水喝了一口,但身前猝不及防竄出個人,快如閃電地伸出手,就要往他瓶子底部一捏。
封靈阙靈活躲過,移開水瓶,點住來人的額頭:“别發癫。”
“快說,你和那妹子是什麼關系?”那人一擊不中,見招拆招摟上封靈阙脖子,“怎麼見了她笑成這個樣子。”
封靈阙睨了他一眼:“什麼樣子?”
他眉眼精緻,面無表情斜眼看人的時候總有種淩厲的氣勢,不熟的人可能會被唬住,但是李煊早就不吃他裝模作樣的這一套,堅持不懈審問:“張衍我審完了,他現在已經被我榨幹了,你放下抵抗如實招來朕就饒你一死。”
“陛下,大清都亡了。”封靈阙拿開他的手,“況且我和她也沒什麼關系,就是他幫過我一次忙。”
“就一次?”李煊狐疑,“張衍說你可是連換下來的逆鱗都想送給她。”
封靈阙動作一頓,淡淡地看向大漏勺張衍,張衍坐在樹蔭下擡頭日觀天象,喃喃道:“看來幾天後有場大雨啊。”
“别把天氣預報當成你自己算的。”封靈阙走到他旁邊,關掉他手機上天氣預報的界面,“逆鱗掉了就沒用了,她體質容易招鬼,幫她辟邪而已。”
“噫——辟邪。”李煊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語氣是酸溜溜的賤,“騙騙兄弟可以,别把自己給騙了。你送人小姑娘你的鱗片,不就和鳥送羽毛一個意思。”
封靈阙被擠兌地捏緊拳頭,終于忍不住朝把手裡的礦泉水朝他扔了過去,李煊話語裡的尾音被打得沒了聲兒。
張衍繼續躺在樹蔭下,手裡的羅盤指針平靜,他小口呷了口冰水,看着封靈阙泛紅的耳尖,故作老成地歎了口氣:“啊,青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