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下昇眼神暗沉，轉念就想到自身的體質，“因為排斥元素？”

系統，“是的，宿主。”

木下昇遲疑，“可是它沒有攻擊我啊，難不成因為它的等級高嗎？”

系統滴滴幾聲，“有可能。”

木下昇斂下眼裡的情緒，默然地看向虹龍。

虹龍察覺到氣氛的變化，它後退幾步，低頭望向木下昇的手。金色的瞳孔閃爍，似乎在不解他的突然行為。

木下昇冷靜下來，餘光注意到身旁另一個人的目光，他又将手放上去，繼續摸。

心裡回道：“我又不是瓷娃娃，又不會受傷？你下次正常提醒我就好，突然出聲吓了我一大跳。”

系統消聲噤言，半晌沒再回應了。

“怎麼了？”五條悟顯然是看到了他的不對勁。

“沒事。”木下昇搖頭，收回手，繼續坐在他面前。

虹龍輕輕擺動着身體，繞着木下昇的頭頂盤旋幾圈，随後慢慢飛走，逐漸消失在窗外的夜色中。

“你還沒說呢。”五條悟用下巴示意。

木下昇這才意識到之前問的問題，他沒好氣地擺手，“我還能有什麼好說的？你們不都調查清楚了嗎？”

五條悟玩味地看着他：“你倒是直接，什麼都不掩飾。”

木下昇撇嘴，雙手懷抱胸前，“那是。”

五條悟往後靠，墨鏡在月光下反射一亮，他嘴巴微動，突然說道：“我那次… …”

“我知道。”木下昇打斷他，語氣平靜，“你是想要我證明給那些長老們看，所以才特意布置的任務。”

五條悟，“… …”

五條悟坐在對面，戴着墨鏡，讓木下昇看不到他的眼神。

但回想起最近的事情，木下昇覺得，雖然他的平凡生活被攪得一團糟，卻還不算太糟。

于是，他很坦然，也有感恩的含義，“謝謝五條學長的好意，也謝謝你的學費，讓我的生活不至于過得那麼拘謹。”

客廳安靜下來，窗外的蟬鳴聲還在，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甯靜，仿佛所有的言語都被這份靜谧壓制下來。

“噫~”

忽然，五條悟身體顫抖，頓時嫌棄道：“我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你趕緊正常點。”

木下昇猛地從桌下踹過去，“去死。”

“hahaha——”五條悟瞬間笑出聲，“這才對嘛。”

木下昇瞅着沒心沒肺的五條悟，氣得他當場翻白眼，“我就不該指望你能正經幾分鐘。”

“這話說的，我什麼時候都挺正經的好嘛。” 五條悟嘴角依然挂着欠揍的笑。

木下昇眉毛抽搐，他就奇了怪了，這人明明在做任務的時候挺正常的，怎麼一閑下來就變成個欠揍的二流子？

他撓着頭，感覺坐在這裡也沒什麼事，還很容易受氣，就起身準備離開了。

“怎麼了？”五條悟，“困了？”

木下昇整理衣服，“不是困了，是不想坐在這了。”

五條悟挑眉，依舊懶懶地靠在椅子上，墨鏡下的目光掃過他，“哎呀，别這麼說嘛，陪我待會兒能怎麼樣？你走了，這夜晚豈不是太無聊了？”

木下昇停下腳步，回頭瞥他一眼，“自個兒想辦法去。”

他沒理會五條悟，直接離開客廳，眨眼間便沒了身影。

五條悟有幾分無奈，“真是個小鬼，沒大沒小的。”

他懶洋洋地靠回椅子上，伸了個懶腰，望着灑滿月光的窗外。

窗簾拂動，遮擋的微光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長，與空蕩蕩的客廳形成一道寂寞的剪影。在月光的照映下，那眼底隐藏不住的陰影一覽無餘。

“喂，五條學長。”

清冷的聲音驟然擊破了這份沉寂，五條悟随聲看向門口。一個黑影猛地飛來，還沒等他看清，物品停在了【無下限】結界的半空中。

五條悟晃了眼，待旋轉的東西不動後，這才看清是瓶熱飲。

瓶身籠罩着一層騰騰的霧氣，水珠順着塑料瓶緩緩滑落，顯然是剛拿出來的。

門口，走遠的木下昇突然站在了那裡，他晃着自己手中的牛奶，面無表情地說道：“别誤會，我隻是來還你個人情。”

說完，他也沒等五條悟回答，轉身走掉了。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五條悟撤掉【無下限】。熱飲正好掉落在他掌心，溫度透過手心傳來。

他盯着那瓶熱飲，忽然笑出聲。輕輕搖頭，他擰開瓶蓋，喝下一小口，熱飲的香甜味彌漫開來。

五條悟靠回椅背，雙眼半閉，那雙藍眸在微光下散發着淡淡亮光，他目光沉沉，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窗外夜色如墨，靜谧而深邃。整個世界都沉浸在這無聲的黑暗中，除了天空上挂着的一輪明月，依舊溫柔地照亮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