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什麼樣?”灰原雄聽他這麼一說,有些好奇,很少見他講起自己的事,不由就順着問了下去。
“小小的,很白,,“木下昇耷拉着眼,眸裡滿是絲絲縷縷的疑惑,”其他的記不起來了,但是它好像有一雙藍眼。”
灰原雄揚眉,“白貓,藍眼?它有名字嗎?”
“小白。”木下昇這倒是沒有猶豫。
灰原雄,“這麼随便?”
木下昇,“它長得那麼白,可不就叫小白嘛。”
灰原雄,“… …好吧。”
其實木下昇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養的白貓了,幼時的記憶太過久遠,他現在的記憶也被模糊處理。如果不是剛剛聊起灰原雄家裡的貓咪,他或許再也想不起來這件事。
木下昇抓了抓額頭的碎發,順便捋捋,聽着他們的讨論。
七海建人說起今天的任務,“夏油學長,今天的事是不是有關你調查的組織?”
夏油傑也沒隐瞞,“經過上層的調查是這麼說的,沒有百分百的确信,但也有百分之八十了。”
灰原雄冷聲,“很難相信,那是人能做出的事情。”
聲音砸在清冷的教室裡,夏油傑斂着眉,眼裡的思緒像個黑洞一般跟着旋轉,嘴裡忽地小聲喃喃,“是啊,偏偏還是群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居然在咒術師身上做實驗。這樣的人類,真的該守護嗎?”
他突兀呢喃,垂着頭獨自自語,一旁的木下昇沒能聽清他在說什麼,不由地打斷了他:“夏油學長?”
夏油傑身體一怔,像是從某段情緒裡掙紮出來,他仰起臉,溫和地笑了笑,“沒事。我這有事要拜托你們,是有關組織的事。高層們決定需要你們協助調查,以後除了一些日常任務,你們可能也要向上次一樣出遠門了。”
此消息一出,七海建人立馬垮了個臉,仿佛預見到被無休止麻煩的未來,“為什麼要安排我們做這些任務?這是一年級能做的嗎?”
反觀灰原雄滿臉高興,“又可以出去了,這次我一定要好好努力,争取當上一級咒術師。”
七海建人撇過臉,開始疲憊,“你還是先戒掉馬虎的毛病,再考慮這件事吧。“
灰原雄,“我明明很謹慎的,你說是吧?木下?”
木下昇微微一笑,不語。
七海建人幫他回答,“上次如果不是木下幫你打了一槍,那咒靈都要戳穿你的心髒了。”
灰原雄噎住,自然也想起上次差點被咒靈暗算的事,他有些不服氣,“誰知道它們會在背後偷襲?再說了,現在的咒靈真的是越來越聰明了,如果還會說話的話,那簡直不得了。”
七海建人哪裡會相信他的一面之詞,“是啊,如果真有會說話的咒靈,你估計被騙得褲衩子都不剩。”
一旁的木下昇噗呲笑出聲,有些沒憋住。
見灰原雄怒紅着眼看他,木下昇便不再跟七海建人逗下去了,忙說:“好了,不說了。
少年們的打趣此起彼伏,讓一旁人看着就忍不住莞爾。
夏油傑撐着頭看,笑意從嘴角爬上了眸裡,紛紛擾擾的思緒遽然在此刻靜下來,隻剩下一片甯靜。
三人的笑顔在眼前映現,屋外的陽光偷偷照亮這裡。不知不覺間,夏油傑想起了五條悟和家入硝子,他忽地又笑起來,漆黑的眸子染上了片刻的溫柔。
咒術高校的生活充實也空泛,日常任務有時如排山倒海地湧來,忙得一天不着地。有時又如浪潮褪去後的灘塗,隻剩下零星的靈異案件,讓人既無趣又有些不适應。
白天,木下昇和灰原雄,七海建人三人奔波于各類任務,偶爾協助夏油傑的調查。
晚上再回到寝室,摸出五條悟給的書,借着系統的分析,開始各種翻閱和研究。
日複一日,木下昇就在這兩邊倒中來回穿梭。
直到這天,他在出去的路上撞上了回來的五條悟,他這才發現兩人已經很久沒見過面了。身為學校最強的兩個人,夏油傑和五條悟總是在不着‘家’的路上。
夏油傑學長還好,偶爾會碰上面,交流調查的情況。而五條悟有時忙起來,根本看不見影,聽說最近還因為要去海外處理任務,所以在瘋狂補習英語。
五條悟踏着台階而上,沐浴在學校裡,明明是熟悉的人,熟悉的場景,卻又恍如隔日。
木下昇斂下思緒,直接上前打招呼,“五條學長。”
五條悟聞聲擡起頭,看到木下昇時,嘴角勾起,嶄露出那張熟悉的自信笑臉,“小昇君?你要出去做任務了?”
他邁着步子走近,來到木下昇面前。
木下昇瞬間就被陰影掩蓋,他眺着高出一個頭的五條悟,口邊閑聊的話立馬轉變成一句反問,“學長又長高了?”
五條悟愣了一瞬,頓時伸手按住他的頭,反複揉搓,“小昇君還要繼續努力啊。”
掌心的溫度透過發絲滲入頭發,說不上溫柔,也算不上讨厭。五條悟的力道一如既往地随意,卻也有種熟悉的安心感。
一時間,木下昇居然沒有立刻甩開,而是被按着揉了好一會兒,等到五條悟自己松開後,才仰起頭,頂着一頭亂糟糟的發型,道:“學長,最近在哪忙?”
“海外。最近的英語課有點煩。” 五條悟道,眉眼間适宜地流落出對英語的躁意。仿佛那是件比消滅咒靈還要麻煩的事情,也能夠想象得到他在上課時有多心不在焉了。
木下昇眼裡藏着壞,“那你加油。”
他倒是沒想到,最強的五條悟,會被一門英語課弄得這麼煩躁。
木下昇暗自揶揄,沒敢表露太多。
但他的小動作自然沒躲過五條悟眼睛,在他要溜之大吉的時候,直接從後面被拎住後領,“你要去哪?”
木下昇偷回笑意,“我出去買點東西。”
五條悟單挑一邊眉,“很急?”
木下昇其實就出去買點吃的,今天任務不重,他就算下午去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