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萊聞言,瞳孔一縮,怒火攻心,“少在這放屁,今天不殺了你,我誓不罷休。”
腳邊的火焰恍如地底竄出,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緊緊盯着對方,仿佛要将面前的敵人死死咬碎喉嚨。
他猛地沖上前,跟石村扭打一起,拳腳交加間,火光和鮮血四濺,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
凱萊不要命地沖向石村,那勢不可擋的架勢把本就不如他的石村打得連連後退。石村身後的手下也急了,連忙上去支援。
各異的異能顔色彙聚在一團,迸發出來的威力自然勢如狂風,将周圍的普通火焰驅散得幹淨。
凱萊一邊閃躲,一邊應戰。腳邊的屍體分不清是弟兄們的,還是敵人的,唯有身裝軍服的人最為醒目。
凱萊吐出一口血,譏諷石村,“狗腿子。為軍隊處理黑事,你還挺光榮?現在不還不是被軍隊的人暗殺?”
石村被點到痛處,自然急了,他舒展着手中的異能,如一條帶着滿是刺的長鞭劈向凱萊。
凱萊輕易躲過,揚起手上的火焰猛地揮向對方。身旁石村的人下意識掏出手槍,不停擊打,卻被他的火焰全部燒毀。
凱萊抹了把嘴邊的血,對石村的怒火笑得很是得意,“怎麼還急了,你也就這點能耐?之前找茬的嚣張到哪裡去了?”
石村也呸出口血,“不敢不敢,哪比得上你們,在背地裡下黑手,之前炸死我手下的事就在現在一同算了吧。”
凱萊哼了一聲,“笑話,被一個小孩耍得團團轉,卻還在這裝模作樣,你比唱戲的都還會演。”
石村,“我會演?到底是誰在裝模作樣?之前交易的時候說得挺好,結果一來就言而無信,搞炸彈埋伏,現在還在這裡死不承認。”
凱萊也氣急了,“難道不是你們弄的内奸,自導自演出的一場戲?”
石村聽得可笑,“内奸?呵,笑話,要真有内奸,我會不提前知道你們的合作?還白白等着你們先去合作,搶我們的飯碗?”
凱萊吃了一驚,不是?那内奸是怎麼來的?
石村懶得跟他廢話,“反正今天你死定了,今天就報你炸我弟兄的仇。”
凱萊下意識喃喃,“既然沒内奸,那炸彈是怎麼來的?”
石村,“還裝,當時我們都聽得清清楚楚,就你們還在裝聽不見。”
鮮血流至眼睑,凱萊一下沒聽清,他回想起之前手下給他彙報的情況。當時的弟兄們确實沒聽到所謂的爆炸聲,他當然也是向着自己的哥哥,畢竟這種事又怎麼會撒謊呢?
可是,眼下石村的神情又不像是在騙人的。那麼這事情就有蹊跷了,這定是旁人所陷害的。但,做這事的又是誰呢?
凱萊大腦飛速運轉,結合一切事件情況,他立馬聯想到了在醫院裡的太宰治。但又感覺到了不對勁,太宰治一個人能完成這麼多事嗎?
思緒流轉,記憶的碎片如播放器般閃過腦海,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令他難以想象的人。
石村不知道他呆在原地想什麼,周圍的弟兄已經拿着槍和異能沖上去了。正當他也要上前時,混亂的槍聲中,凱萊忽然兩眼一睜,一顆子彈蓦然穿過他的胸膛。他睜着眼,嘴邊湧出大片血花,倒在了地上。
現場的人看着突然的一幕都有些呆滞,倒下的凱萊身上不斷遊出鮮血,慢慢就将地面浸滿了。
石村的人上前查看,有些不放心地将他的屍體掰過來。凱萊雙目睜着,已經失去了呼吸,是真的死掉了。
身旁的人,“老大,他死了。”
石村回過神,探過他鼻息,确認已經死亡。
幾人開始面面相觑,完全沒搞懂眼前的情況。明明剛才還拿他無法,就連子彈也打不中的衆人,怎麼突然間就能擊中了呢。
他們沒搞清楚,但遠處傳開了鞋子的腳踏聲,“老大不好了,軍隊人要來了。”
石村沒再管死掉的凱萊,“走,快撤。”
僅剩的幾人慌忙離開了戰場,不敢停留在原地,跑去岸邊,駕駛着船隻匆忙逃掉了。
太宰治讓木下昇收回槍,也帶着他快速離開。
事情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都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太宰治把錢放在家裡的衣櫃裡藏好,又帶着木下昇過上了平淡的幾天。
偶爾木下昇問起情況,太宰治也隻是說事情都辦的差不多了。
直到有天去街上買東西,木下昇接過一張報紙,那上面的内容赫然全是幸福高興的話語,街道上充斥着路人的歡笑,人們都在說現在總算太平了。
木下昇這才知道,壞人已經不見了,而政府也開始往這座城市部署些警察,建立一所派出所。
日子一天天過去,木下昇的日常也有了些變化。自從太宰治告訴他錢放在衣櫃裡,他就開始頻繁地往河邊找人。
走到一處地方,看到太宰治的鞋就在岸邊後,他随即發出咆哮的大哭。聲音之大,震得樹林間的鳥兒都飛了出來,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時,水裡的人才慢慢冒出來。
太宰治吐出口裡的水,大腦痛得他直咳嗽,對着岸邊的人道: “你哭什麼?”
木下昇哭得打嗝,“還,還不是,它說你要死掉,掉了。”
小孩的哭聲清脆又清晰,不一會兒就來了人。
太宰治為了避免麻煩,趕緊從水裡泳過來,濕漉漉地站在地面上,氣得額頭青筋彈起,“你怎麼這麼煩啊?”
木下昇不語,隻是一味的哭泣。
見路人愈發的多,太宰治連忙帶他回家。
以後的日子,他表示很後悔,非常的後悔,總而言之就是特别的後悔。
太宰治不知道木下昇這小孩的直覺是怎麼這麼強的,總是能發現他的不對勁。又或許說他腦袋裡的東西太過神通廣大了,他到哪都能被找出來。
這天,太宰治又摸到木下昇不在的時候,直接跑到大海邊,想着這個地方夠遠,應該是找不到了。
他的自殺計劃就又興沖沖的準備執行,直接跳進了大海裡。
被海水淹沒的一刻,一種安甯感由内自外地從心底冒出,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甯靜。
但就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一雙大手突然拽着他拖出海域。空氣猛地竄進鼻腔,疼痛感瞬間湧來,太宰治被救了上來。
意識到這點後,他睜開眼想看看是誰救的他,卻對上一雙淡紫色的眼眸。
男人跟着被水嗆了聲,額前被淋濕的黑發貼在臉上,他看了太宰治一眼,忽然很遺憾,“還以為是個蘿莉呢,結果是個男孩子,真沒勁。”
他猛地将太宰治扔到岸邊,他随即從海裡爬出。
太宰治一邊接觸空氣,一邊觀察着男人,他咳了幾聲,眼帶警惕,“你是誰?”
男人拍了拍身上的水,舉手投足間竟有一股優雅,他好整以暇地整理着身上的白色長衣,“看不出來嗎?我是名醫生。不過是私人的哦,正好要去上任這個崗位呢。”
太宰治站了起來,看着男人走到他面前,“你為什麼要跳海?”
太宰治,“想跳就跳了呗。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來這個地方?”
男人笑出聲,“真是沒大沒小的小孩,問名字前不應該自己先報上名嗎?不過也無所謂了,你叫我森醫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