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并沒有想到祁夜聆會幫自己,明明她并不認識自己。
準确來說,她們是隻知道對方名字的同學而已。
那幫人跑了,祁夜聆隻是頭發有些亂,她撿起地上的外套拍了拍灰。
“對不起……”
身後傳來軟乎乎的聲音,祁夜聆回頭一看,寒霜身上很髒,頭發也很亂,像是逃難來的,但是一雙眸子亮的出奇。
“你道什麼歉啊?”
祁夜聆失笑,理了理頭發,穿上外套。
寒霜拘謹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祁夜聆這才發現她的衣服都被扯壞了。
“被霸淩了啊?”
祁夜聆脫下自己的外套,走過去,披在寒霜身上。
帶了令人安心的茉莉花的味道……
寒霜低下頭,想躲開她的幫助,頭頂一個聲音傳來,帶了一點點不滿。
“别躲。”
寒霜僵住,直到那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她還是很僵硬。
祁夜聆看着她這副樣子,顯然是一直被欺負的,眼珠子轉了轉,微微彎腰。
這孩子,真瘦。
但她好像是舞蹈生?
“家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祁夜聆溫聲細語的說,像是怕吓到面前的女孩。
寒霜搖搖頭,髒兮兮的手也不敢碰外套。
“不用了,謝謝你,衣服我洗幹淨了會還給你的。”
她的聲音怯怯地,應該是長期處于驚吓的狀态,祁夜聆放輕了聲音,柔聲道:“我送你回去吧,你在前面走,我在後面跟着你,你到家了我就走。”
剛剛那幫人跑之前放了狠話,現在說不定在哪裡蹲着,祁夜聆抱着幫人幫到底的心态,似乎鐵了心要送寒霜回去。
寒霜紅了眼眶,半晌,點點頭。
祁夜聆歎了口氣。
十六歲的小姑娘正值青春期,心思敏感,十分嬌弱,像寒霜這樣的姑娘,怕是一直處于恐懼之中。
寒霜走在前面,步子不是很快,祁夜聆也放慢了速度,始終保持着五步距離。
茉莉的香味像是一種安定劑,寒霜漸漸放松下來。
走到一棟破舊的小樓前,寒霜站在單元門門口,轉身看向祁夜聆。
兩人身高現在看來差不多,寒霜一米□□,瘦瘦的,弱不禁風的樣子讓祁夜聆不禁懷疑她能有力度來跳舞嘛?
“我到了,謝謝你……”
寒霜表情也放松下來,看向祁夜聆的眼眸充滿了感激。
祁夜聆擺擺手,道:“沒事,舉手之勞,你以後有事都可以來找我,我能幫的肯定幫。”
這是客套話,說完祁夜聆就走了。
寒霜還是站在單元門門口,望着祁夜聆離去的方向,終于鼓起勇氣,擡手抓住了外套。
很舒服的面料,很軟,和她那件舊舊的襯衫比起來,天壤之别。
寒霜垂下眸子,眼波流轉,看到角落裡一閃而過的身影,愣了愣。
祁夜聆饒了一點路,才到地鐵站,刷着手機,等待到站。
回到家的時候,唐女士已經把行李收好,用了三個大箱子。
祁夜聆踢開箱子,卻撞疼了腳。
“媽!你箱子裡都裝了些什麼啊,這麼重。”
唐為卿從主卧裡走出來,将三個箱子移到角落。
“沒什麼,就一點衣服一點化妝品。”
祁夜聆揉了揉腳。
“三箱都是你的啊?”
唐為卿拍了一下祁夜聆的腦瓜:“什麼腦子,有一箱是你爸的!”
祁夜聆揉揉腦袋,繼續看唐女士收拾行李,她看了看,估摸着沒兩個月他倆是不會回來了。
“媽,你記得給我多一點生活費。”祁夜聆向主卧喊,但是唐女士沒回應,她便起身去了主卧。
拐了幾個彎兒,一進門就看見唐女士正對着衣帽間裡的衣服發呆。
“咋了?”
祁夜聆靠在門框上。
唐為卿正猶豫要不要再帶幾套衣服,想着,就看見祁夜聆靠在門框上,樣子還挺屌。
“沒事兒,你說。”
她剛剛好像聽見她叫她。
祁夜聆咂咂嘴:“我說,媽媽你記得多給你的寶貝女兒一點生活費。”
唐為卿不耐煩的揮揮手,拿出手機就給她轉了幾萬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