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付清希是佩服蔣政銘的勇氣的。
不愧是和沈伯棠關系最好的,這牆角當着人面都敢直接撬。
“我也好久沒打了,正好咱們一起。”付清希出來打馬虎眼。
付清希命人迅速收拾出來幾個桌子,又打發人将今年剛得的雨前龍井拿過來泡上。
眼見沈伯棠和付清希都要過來,這牌桌她怎好再上。雲晚兒作勢想去一旁找個清閑的地方待着聽戲。
沈伯棠伸手拉過她,雙手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坐了下來。
“你坐這兒打,我給你看牌。”沈伯棠在一旁順手拉了把椅子坐到了雲晚兒身邊。
這位置剛好和蔣政銘是對家,和雲晚兒一家的付清希在一旁差點沒忍住要笑出來。
“九哥,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你打牌這麼好,我們豈不是光等着輸。”蔣政銘在一旁不滿的吐槽道。
“你可以選擇不玩。”沈伯棠置若罔聞般看了看雲晚兒手裡的牌,對雲晚兒說道:“出這個。”随後抽出四張牌扔到桌上。
這是雲晚兒為數不多玩得并不專心的時候,她與沈伯棠之間的距離可以稱得上是親密。
因為幫她看牌的緣故,沈伯棠身體往前傾些,右手穿過她的肩膀指着牌,左手撐在她胳膊旁邊的桌上,指間夾了根未點燃的煙。
這姿勢遠遠看上去像是把她整個人圈在懷裡。
付清希一邊出牌一邊感歎,這哪裡是打牌,完全就是在打蔣政銘。先不說蔣政銘他們一局也沒有赢過,但凡他隻要出牌,沈伯棠都能把牌給他堵回去。
他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是和雲晚兒一夥,不然也會被打個落花流水。
蔣政銘的對家是晉清名,家裡做絲綢生意的。眼看沈伯棠這牌打得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兒還敢跟他對着幹,便一直悄悄喂雲晚兒牌。
蔣政銘當然看得出來,氣得他罵罵咧咧道:“你丫晉清名,跟誰一夥啊你到底。”
雲晚兒忍不住笑出聲來,打趣道:“蔣公子注意牌風。”
蔣政銘見雲晚兒笑了,氣倒是下去一半,小聲嘟囔道:“我牌風一直很好的。”
等打完牌已經是夜裡十一點,蔣政銘自然是一局也沒有赢過,臨了沈伯棠還不忘打趣一句:“上次你給的那些可是不能夠了,給你欠着。”
“下次我一定不會讓你。”蔣政銘不服氣的說道。
回到老宅時郁老爺子早已睡下,沈伯棠有一通國際長途電話進來,便囑咐林助帶雲晚兒先去休息。
林助帶雲晚兒來到二樓的房間,替她打開門道:“雲小姐,您住這個房間,少爺的房間在隔壁,晚上有什麼事情您可以找他。”
雲晚兒點頭謝過,又問他如何稱呼,“雲小姐,您叫我林助就好。平時我主要負責處理郁老先生的事務。”林助謙遜的回複道。
“謝謝林助,你也早點休息。”
這房間也充滿着歲月沉澱的味道,家具是統一的“豬肝色”,木地闆走起來有一種特殊的聲響,雲晚兒很喜歡這種聲音。
她剛收拾好躺下,便收到沈伯棠的信息說還有會議要開,讓她早些休息。
她回複了沈伯棠一句晚安。
沒有等到沈伯棠的回複她便睡了過去,不久後手機屏亮起,那句屬于沈伯棠的晚安伴随這個夜晚消失在黑暗中。
這一夜雲晚兒睡得極其安穩。原本她還擔心自己會因為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而感到不适應,事實上是她過于擔心。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雲晚兒便醒了,她簡單洗漱好,從行李箱裡挑了件寶藍色的碎花連衣裙穿。這裙子顔色襯得她的膚色愈發亮白,帶給人強烈的視覺沖擊。
雲晚兒這間房間處于二樓的中心位置,她推開窗被眼前的景象驚呆。
那粉色的海棠在蜿蜒伸展的樹枝上開得正盛,一陣風吹來,他們在枝頭上起舞。
雲晚兒伸了個懶腰,來到樓下的院子裡先是掃了下落花,又煮了兩壺水倒入保溫壺。之後她從後門出去,看見茶園旁的工坊裡工人們已經忙碌了。
雲晚兒将自己的長發随手綁了起來,想着昨天郁老爺子教的技巧,自己也在一旁學習起來。
郁老爺子進來時,便看見雲晚兒正坐在編筐前揉撚茶葉。
他贊許的點了點頭,緩緩朝雲晚兒身邊走去。
“不錯,這手法像是那麼個意思了。”雲晚兒專注在茶葉上,一聽有人說話,詫異的回過頭來看見了身後的郁老爺子。
“爺爺,您來啦。”雲晚兒笑着說道。
“我看我馬上就能喝到你親手做的茶了。”郁老爺子欣慰的說道。
“到時候爺爺别嫌棄就好。”雲晚兒不好意思的說道。
在制茶工坊的時間過得很快,等郁老爺子和雲晚兒回到老宅時已是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