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晚兒對蔣政銘的印象就是一混不吝的二世祖,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空有一副好皮囊,奈何投了個好胎,祖輩攢下的财富早都夠他幾輩子吃喝不愁了。
這類人雲晚兒以前是很讨厭的,但她總覺得蔣政銘與這類人的特點相比又不夠典型,他骨子裡應該是挺純粹一人,沒什麼壞人的心思,就是整天像一個讨不着糖吃的小孩,說白了,想要刷刷存在感證明自己。
與他相處是比沈伯棠輕松很多的,但雲晚兒總覺得她其實是借了些沈伯棠的勢的,不然以她的為人之道斷不會跟這樣的公子哥如此豪橫。
“怎麼,之前打牌還沒虐夠你啊,再說我雖然與你相比是缺點錢,但你也用不着老是想方設法給我送錢吧。”雲晚兒回怼道。
“小爺我樂意怎麼着,你到底來不來啊,不會是怕輸給我折了面兒吧。”蔣政銘在那邊激将道。
“行,那你等着。”雲晚兒最受不了别人的激将了,不服輸的性格必然要證明一番她的實力。
雲晚兒離開休息室前簡單在鏡子前打量了一下自己。
北城的天氣逐漸開始炎熱,她今日穿了件V領針織背心搭配牛仔短褲,頭發用發夾随意挽起,因為剛剛排練完的緣故,臉頰有些潮紅。
因為沒有外出的打算,她并沒有化妝,不過一點也不影響她的美貌,反倒顯得幹淨清純。
她從包裡翻出一隻裸茶色的口紅在嘴巴上塗了兩下,增添了幾分氣色。
晚上七點,「不醉」正是熱鬧的時候。
雲晚兒一進門正準備給蔣政銘打電話,便有一年輕的女服務生迎面笑着走來。“雲小姐,蔣公子在二樓包廂,我帶您過去。”
眼下大廳裡已坐滿了人,動感的音樂聲振擊着耳膜。雲晚兒一路尾随服務生來到二樓,感覺樓下吵鬧的聲音在自己身後愈來愈遠直至消失。
服務生推開包廂門,裡面的說笑聲瞬間傳入雲晚兒的耳朵裡。
蔣政銘眼見雲晚兒來了,立馬放下手裡的牌笑着迎來。“就等你了,大小姐。”
這不是上次跟沈伯棠來的那間包廂,空間略小一些,但也相對寬敞。
中間幾張方正的牌桌擺着,靠牆的位置是一排真皮沙發,對面整一面牆用來擺滿了各種各樣昂貴的酒。
包廂裡大概有七八個人,雲晚兒不太認得,隻是在投來的目光裡禮貌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蔣政銘将她帶到靠門口的一桌,和他們一塊打的是兩個年輕的女孩,看打扮應該也是和蔣政銘他們那種家庭一樣出來的,一身名牌行頭,但沒有那種大小姐的跋扈張揚,反倒是透露着一股溫婉賢淑。
“蔣公子好雅興,湊了半天牌局,原來是讓我們三個姑娘陪你打牌。”雲晚兒一邊摸牌一邊打趣道。
“天地良心,我千辛萬苦找來兩個會打牌的妹妹,還不是因為顧及到九哥,不然我早叫來一車人輪着打了。”蔣政銘冤枉道。
聽到蔣政銘提起沈伯棠的名字,雲晚兒有一瞬間的局促,趕緊将話題轉移到牌上。
“先說好,我隻能打兩個鐘頭,學校有門禁的,不然進不去。”雲晚兒提前向蔣政銘囑咐道。
“行行行,你放心,打完牌我一定親自開車護送你安全回學校。”
雲晚兒瞥了蔣政銘一眼笑了笑沒再說話。
牌局進行到一半,另外一桌上的男人吹着口哨來到他們這桌,看樣子應該是剛打完牌打算離開。
人是奔着蔣政銘去的,但眼神卻沒有從雲晚兒身上離開。
雲晚兒對男人不加修飾上下打量的眼神感到不适,她别開視線,盡可能忽略掉對面的人。
“蔣公子什麼時候釣的馬子?看着挺帶勁兒啊。”男人手攀在蔣政銘肩膀上坐在他旁邊的扶手上朝雲晚兒示意道,語氣裡盡顯玩味和調侃。
陸兆輝是北城陸家養在外面的私生子,整日裡遊手好閑、不學無術,給家裡惹了無數的麻煩。
原本以他的資曆是混不到沈伯棠他們圈子裡的,隻因他與蔣政銘另一哥們兒關系甚好,才默許他經常出入「不醉」。
今天是陸兆輝和朋友在别處喝完酒後才來到「不醉」打牌。
蔣政銘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起身一腳朝他踹了過去,怒罵道:“你丫嘴放幹淨點。”出拳就朝地上的男人打去。
雲晚兒被眼前的情況吓了一跳,趕緊起身拉住蔣政銘,“你瘋啦,把他打壞了你怎麼辦。”
“呦,挺心疼啊,蔣公子床上功夫應該也不錯吧。”陸兆輝躺在地上嘴角已有血迹滲出,還能對雲晚兒說出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