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這天,劇組放了一天假。
沈伯棠去國外出差了,雲晚兒一個人本打算和劇組的同事一起聚個餐就算過節了,沒成想倒是在餐廳遇見了蔣政銘。
“蔣公子這是在溪城做上大買賣了?怎麼感覺你三天兩頭往這邊跑。”雲晚兒讓同事們先行過去,自己留下與蔣政銘寒暄。
“那哪兒能比得上您金老闆,你一個金玉坊在那擺着,别說這輩子,下下下輩子光在家裡躺着數錢就行。”
兩人此刻站在餐廳門口說話,雲晚兒背對着大門,沒有注意身後騎着玩具車突然蹿出來的小孩,蔣政銘下意識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往自己懷裡一拉,他身上的草木清香猝不及防鑽進雲晚兒的鼻腔。
雲晚兒回頭看向已經跑遠的小孩,有些尴尬的從蔣政銘懷裡離開。“這小屁孩,夠欠揍的。”蔣政銘看着小孩的背影,将手指間的煙掐滅。
“走啊,帶你去吃點好的。”
雲晚兒眼看着蔣政銘拿出手機撥出去個電話,見他隻說了句“兩個人,你看着安排,一會兒過去”便挂了電話,眼神看向雲晚兒,那意思是‘走啊,還愣着幹啥’。
“哥,沒看見我是跟同事一起來的嗎?”雲晚兒對蔣政銘多少有點無奈,他這樣的公子哥任性妄為慣了,自然不把别人放在眼裡。
“那要是九哥來找你,你也繼續回去跟同事吃飯?”蔣政銘向她抛出疑問。
這話雲晚兒聽着不怎麼舒服,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又說不清楚。
在蔣政銘執着的注視下,雲晚兒被迫拿出手機給姗姗打了個電話,就說碰見了老朋友就不跟大家一起吃了,讓她跟大家說聲抱歉。
“你滿意了?”雲晚兒放下電話,推門走出去。
蔣政銘在她身後笑了笑,自言自語道:“你丫老子請人吃飯從沒這樣費勁過。”
雲晚兒直接走到蔣政銘的車前,打開後座們就要坐進去。
“你丫老子不是你司機,給我坐前邊來。”蔣政銘轉着手裡的打火機,伸出手指朝副駕駛的方向沖雲晚兒比劃了下,示意她坐過去。
“抱歉,我隻坐帥哥的副駕駛。”雲晚兒對他的要求視若無睹,徑直坐進了車後座。
“成,你是我祖宗。”大概是為了洩憤,蔣政銘一腳油門下去,雲晚兒的後腦勺直接撞到副駕駛的椅背上。
“蔣政銘,有你這麼對祖宗的嗎?”雲晚兒揉着頭,對他這種小孩子般的報複欲感到無奈。
蔣政銘帶她來吃的是家日式烤肉。
這家日式烤肉在溪城算是挺有名氣的,采用會員制,并且為了保證食材的新鮮,每天隻接受固定的桌數。
他們來的時間正是吃飯高峰期,再加上趕上聖誕節,預約難度可想而知,看蔣政銘帶她直奔二樓包廂的架勢,倒像是這裡的老熟客。
雲晚兒看着眼前正幫自己烤肉的蔣政銘難免有些唏噓。
蔣政銘擡眼對上雲晚兒的目光,坦然說出她的心聲,“看我烤肉你很意外?”
“沒想到有一天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子哥也能親自放下架子給我烤肉,稀奇啊。”雲晚兒将他遞過來的和牛放入嘴中,搖頭感歎道。
“你沒見過的可多了,可惜啊......”蔣政銘擡頭瞄了雲晚兒一眼,剩下半句話沒說。
“可惜什麼?我感覺這牛肉有點老了,待會兒烤的時間短點兒。”雲晚兒對他遞來的美食認真品評着。
“你倒是使喚我挺順手的。”蔣政銘沒再順着上句話說,悄然結束了剛才的話題。
雲晚兒接到沈伯棠電話時剛和蔣政銘開了局遊戲。
其實雲晚兒算是不怎麼愛玩遊戲的,隻不過這段時間在劇組有時候在片場候戲時閑來無事,便被溫野帶着玩了幾回王者,雖然技術很菜,但是用來打發時間倒不失為一個絕佳的選擇。
“你先玩着,我去接個電話。”雲晚兒退出遊戲,打算起身出門。
“怎麼,有人查崗啊?”蔣政銘幽幽的擡起頭,結果發現這人早都已經離開包廂了。
“聖誕快樂,寶貝。”沈伯棠今天忙了一天,終于抽出空來跟雲晚兒打了這通電話。
“聖誕快樂~”雲晚兒在電話這頭應和,聽見沈伯棠的聲音她才發覺自己有多想他。
她能感覺到沈伯棠這段時間非常忙碌,她有私下給簡特助發過信息。
那次本是想搞個突然襲擊給沈伯棠一個驚喜,所以想到找簡特助要一份沈伯棠的私人行程。
當她打開那份被安排的密密麻麻的行程時,心情十分複雜。
她覺得沈伯棠就是一個鐵人,那份行程表她隻是看看就覺得累得要命。
她問簡特助沈伯棠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忙嗎,簡特助沒有詳細說太多,隻是說最近一段時間沈總有一些要緊事要做,所以檔期排的特别滿。
自知自己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麼必要,畢竟可能會有些内容涉及到商業隐私。
當時簡特助估計是擔心雲晚兒會為此而對沈伯棠有意見,特意多解釋了句“雲小姐,沈總已經把他所有的空閑時間留出來給了你。”
後來雲晚兒還是偷偷飛回去了北城,她讓簡特助隐瞞她的行蹤,自己先回了海棠苑打算給沈伯棠做頓美食犒勞下他這段時間的辛苦。
那天晚上沈伯棠原本是沒有安排打算直接從公司回家的,誰成想突然來了個應酬,簡特助怎敢輕易替自家老闆做決斷,便将應酬的事彙報給了沈伯棠。
沈伯棠想着晚上回去也沒什麼事,正好對方是他想要談的一個新項目的負責人,倒不如一起吃頓飯聊下項目。
“你跟魯爾的陳總說一聲,就說我晚會兒過去。”沈伯棠并沒從文件裡擡頭,隻是說完後半天沒得到簡特助的回複,不免疑惑擡頭看向一臉為難的簡特助。
“有什麼困難嗎?”沈伯棠将筆放下,将手放在太陽穴上揉了揉。
都到這份兒上了,簡特助不得不把事情告訴沈伯棠,内心不面對雲晚兒産生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