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當她看見沈伯棠走進來的那一刻,内心其實是很歡喜的。
才開始聽墨鋒他們幾個談論沈伯棠的時候,她就發現自己的注意力開始往沈伯棠的方向跑偏。
說不在意都是假的,對他的消息她其實心裡十分在意。
她最不願意的就是和沈伯棠因為一些不必要的事鬧矛盾發脾氣,和他在一起的時光本來就已經十分珍貴,她希望可以彼此都能夠留下最美好的回憶。
所以,當沈伯棠的視線朝她看過來時,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将想說出口的那句“幫我遞下茶壺”換成了“我渴了”。
那時她在沈伯棠眼睛裡看到的疼愛和寵溺,讓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想要對他撒嬌。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這句話絕對是一句至理名言。
沈伯棠接過雲晚兒手裡的杯子,替她倒滿茶水後放置在她手邊,往她耳邊的方向低頭靠近,溫聲叮囑道:“小心燙,一會兒再喝。”
雲晚兒擡頭看向沈伯棠,又看了眼他酒杯旁邊沒怎麼動的茶水,露出一個可憐讨好的表情,“你的那杯能不能給我喝,我真的好渴,等不了了。”
沈伯棠順着她的視線看向自己的那杯茶,伸手觸碰杯壁感受到指尖傳來的涼意,随即拿起喝了兩口後,轉而拿起茶壺往裡添了半杯,才将茶杯遞給雲晚兒。
“喝涼茶對身體不好,這個溫度剛好你試試。”雲晚兒伸手接過,哪顧得了溫度不溫度的,一口氣喝完了整杯。
有時候雲晚兒覺得沈伯棠的“爹味”也挺重的,好像是把她當成個孩子似的,語氣裡充滿了對她各種事情的不放心。
雲晚兒吃飽得很快,沈伯棠和他朋友們聊天的話題她也不感興趣,索性就窩在椅子裡玩手機。
以前雲晚兒和沈伯棠出來的時候總是喜歡把自己的椅子和沈伯棠的椅子緊緊挨在一起,她不喜歡豪華餐包裡兩個坐位之間,那種恨不能可以站三四個人的空隙。
但今天因為開始時還有賭氣的情緒渲染,雲晚兒特意和沈伯棠之間的距離沒有靠得太近。
這邊雲晚兒還在認真回複群裡的消息,忽然椅子被人用力一拉,她下意識扶住沈伯棠近在咫尺的胳膊。
雲晚兒被沈伯棠突如其來的舉動吓了一跳,剛想問他幹嘛,便聽他開口說道:“離我近點兒。”
眼看衆人一時将視線都看至他們這邊,雲晚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挪一下椅子,她手剛碰到沿上,沈伯棠的手就覆蓋了上來。
“乖,不然你想讓我抱你坐在腿上?”沈伯棠湊過來趴在她耳邊,用隻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眼神裡閃過一絲促狹。
雲晚兒頓時感覺臉都要紅透了,他說這話的語氣跟他在床上調情時的語氣簡直一模一樣。
她自然不會同意坐到他腿上,因此便隻能乖乖的靠在他身邊安靜的等待飯局結束。
今天沈伯棠看起來心情不錯,多喝了兩杯。要說起原因,沈伯棠自己清楚,是因為開始吃飯前蔣政銘過來給沈伯棠倒酒,雲晚兒下意識說了一句“你不是說人感冒還敢在這倒酒,難不成蔣公子想要謀财害命”,她用打趣的話責怪蔣政銘給沈伯棠倒酒,語氣裡透露着濃重的擔憂。
她這話說完,衆人皆是一愣。就說這麼多年聚會下來,誰敢在沈伯棠面前替他做主決定喝不喝酒啊,這小姑娘怕是被寵到天上去了,對沈伯棠真是一點也不客氣。
雲晚兒當時這話是說給蔣政銘的,那會兒她還沒打算跟沈伯棠說話,可是這話裡話外都滲透着對沈伯棠的關心。
“無妨,已經大好了。”沈伯棠雖是看着蔣政銘說話,可這話明顯是說給雲晚兒的。
臨走時,雲晚兒走到蔣政銘跟前開玩笑,“蔣公子大老遠把我叫來陪你打牌,我回去你怎麼着不也得給我叫輛計程車,才算是盡了地主之誼吧?”
蔣政銘今天也喝了不少,看見雲晚兒跟他說話,早就忘了自己組這局的真實目的,張嘴就脫口而出:“那肯定啊,小爺我親自開車送......”
“走吧,送你回家。”沈伯棠過來直接牽住雲晚兒的手帶着她往樓下走去。
“你丫這老九,老子忙活半天,連句謝謝都沒有。”蔣政銘在身後罵罵咧咧抱怨着,付清希路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他倆要是結婚,你是第一大功臣。”
“老子才不想做他倆的功臣。”蔣政銘對付清希的話不以為然。
這邊陳叔看着沈伯棠牽着雲晚兒出來心裡高興壞了,自家老闆可算是與晚兒姑娘重歸于好了,這幾天他一直被沈伯棠的低氣壓環繞着,可是把他給愁壞了。
坐進車裡後,雲晚兒向前探身對陳叔說:“陳叔,麻煩把我送到沐尚公館。”
陳叔聽後心下疑惑,看樣子兩人應該是和好了,怎麼雲晚兒還要去另外的地方,難道不一起回海棠苑嗎?
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從後視鏡裡看向沈伯棠。
“既然跟我上了車,你應該知道這車的目的地隻會去一個地方吧?”沈伯棠看向雲晚兒,伸手按住按鈕将後座擋闆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