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間并不那麼專業的審訊室裡面,氣氛很凝重。
“為什麼?”張瑞琪拉開了站在周煜面前的趙一,詢問道。
“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那麼做?做了就是做了呗。”周煜的背往後靠,翹起來了二郎腿,神态自若,仿佛被審訊的不是他一樣。整個人比張瑞琪還要放松。
“都有,但是我更加好奇的是為什麼你直接承認了。”張瑞琪目光如炬,緊緊鎖住周煜的雙眼,她想要找到真相。
周煜雙手合抱,眼睛往上擡,仰望着張瑞琪,勾勒出一抹似有若無的淡然笑意,聲音平緩地說道:“因為這件事是我做的。”
“就那麼簡單?”張瑞琪的語氣中帶着遲疑。她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唇:她不相信這個答案。
“就那麼簡單,因為是我做的,所以我認。”周煜臉上沒有一點遲疑和恐懼,有的隻是坦然。
“那你為什麼要那麼做?”張瑞琪步步緊逼。
“我喜歡一個女生很久了,原來我準備在聯賽中打敗帝國後,向她告白。”周煜看着自己微微顫抖的手,臉上泛起一絲自嘲又苦澀的笑意,“你們都知道的,我失敗了……我甚至不可能再來一次。”
周煜又看向了周圍的她們,眼神中透着深深的落寞與不甘,苦笑道:“我不像你們,我有下次機會,我真的很愛她,所以我去偷了攝魂草,準備告白。”
張瑞琪緊握雙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強忍着怒意,從微微顫抖的唇間擠出來一句話:“你不是準備告白,你這是準備控制她。你這是在犯罪。”
張瑞琪眉頭緊鎖,滿臉的厭惡,眼中的嫌惡幾乎要溢出來,她很讨厭這樣自私自利的人,以自我為中心,完全不顧及女生的意願,滿心滿眼隻有自己的私欲,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控制?或許你說的不錯,我想要一個确定的結果來肯定自我。”
胡茗看見張瑞琪的情緒不對勁,感覺下一秒她就要動手了,趕緊打斷了她。畢竟周煜雖是嫌疑人,但他在被審訊期間也是收到保護的,況且現在她們還在被監控下。
要是沒有這層約束,她心裡暗自想着,真恨不得套個麻袋,私底下狠狠教訓這家夥一頓,可眼下,必須得按規矩來辦事。
“你再一次失敗了。”胡茗肯定地說,她想起來在哪裡看見過周煜了。就在去和那個第二對局的路上,當時她跑不動了,趙一抱她的時候。周煜就在那邊告白被拒。
周煜笑着說道:“看來,我看上去就像一個失敗的人啊。你說的對,我失敗了。”
“不是因為你是個失敗的人,隻是因為我看見了而已。”胡茗一屁股坐到了周煜面前的桌子上,聳聳肩回答道,誰能想到那麼正好看見他被拒絕的一幕,“我們還挺有緣分的,還能再見一次。”
“所以,我再問一遍,剩下的攝魂草用到了哪裡?”胡茗一把扯住了周煜的衣領,眼睛緊盯着他問道,“你别想糊弄過去,你不可能用完那麼多。”
“我失敗了總得多實驗幾次。不是嗎?”周煜回複道。
“你不知道藥劑成功還是失敗,所以隻要是成品都給她喝了是嗎?”胡茗語氣平靜地說道。
周煜點點頭,沒有移開目光,回看着她,回複道:“你不是也看見了嗎?我告白失敗了,說明我實驗失敗了,我肯定會再嘗試的。這難道不對嗎?”
“我讓汪旭去檢測過了,你的實驗室根本沒有攝魂草的殘渣的存在,而且也沒有失敗成品。”胡茗步步緊逼,不給周煜絲毫喘息的機會,“所以,剩下的攝魂草去哪裡了?”
“我都說了,我全制成藥劑,給我喜歡的那個女的喝了。”周煜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變得有些尖銳,他想要強烈地證明他說的是對的。
他的情緒很飽滿,不現實,飽滿的有些過了。明顯是他想要包庇什麼東西,比如攝魂草的去處。
胡茗冷哼一聲,松開了他的衣領,笑着說道:“假如那個女生攝入那麼多攝魂草的話,早就已經死了。所以,剩下的攝魂草去哪裡了?”胡茗再一次追問道。
“不是,是因為實驗失敗,所以被我倒掉了,我記錯了。”周煜輕輕皺了下眉毛,神色有些慌張,再次重複了一遍,“我有部分倒掉了。”
“一個知道攝魂草的作用的人,連它的副作用都不知道,它隻是會變成傻子,但是不會死。還在反複更改陳詞。”胡茗掰着手指,一條一條地細數他的失誤,笑着說道,“哥哥,你可真是錯漏百出啊,你覺得我會這麼輕易相信你嗎?”
“不是的,我是聽别人說的這個,我不知道有副作用。”周煜狡辯道。
“張瑞琪,直接上報吧。他是偷的人,但是他後面還有人,光憑我們是問不出來的。”胡茗冷靜地說道,“假如說是團夥犯案的話,就不是我們能解決的了。”
張瑞琪點點頭,回複道:“我已經上傳了。”
胡茗跳下了桌子,語氣輕快地說:“走吧。”
“去哪裡啊?”
“回宿舍啊,不是結束了嗎?”胡茗回答道。
“不用抓住背後的人嗎?”張瑞琪撓撓頭,呆呆地問道。
胡茗看着她,贊歎道:要是她是我員工就好了,真好啊,有能力聽話,還會自己找事做。簡直就是完美員工。
“我們的任務是什麼?”
“尋找偷菜的小賊。”
胡茗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周煜,問道:“那他是誰?”
“偷菜的小賊。”
“找到了嗎?”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