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胡茗關上了卧室的門,整個人靠在門上,跌坐了下來,她不相信嚴錦說得那一切,但她沒有必要在這件事上面欺騙她。
在嚴錦說完那句話之後,胡茗就沒怎麼注意其他的事情了,就連張瑞琪後面說了什麼都有些記不清了,或者來說是根本沒聽。她隻是機械式地應和着她們,恐怕嚴錦也看出來她的恐慌了吧。
“我真是差勁呢。”胡茗坐在地上,雙手環抱着膝蓋,獨自喃喃道,“在這種情況下,想得居然是我又要一個人了嗎?”
胡茗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她一直處于一個緊繃的狀态。一個人獨自來到陌生的地方,眼前全部都是陌生的事物,甚至連文字都不認識。在這種情況下,她還遇到了一堆生死攸關的事情。
這時候,一個一心一意隻有她的人變成了胡茗的精神寄托。
胡茗從小就是個孤兒,就連來到異世界也是個孤兒。她沒有感受過愛意,她很想要這個東西,但有些東西不是想要就能有的。
她第一次感受到愛是可能會殺死自己的人身上。
真是諷刺。
胡茗一直知道,不是趙一離不開她,而是她離不開趙一。
所以,即使她知道未來有一天趙一可能會殺了自己的時候,她卻沒有真正離開她。
就在她知道趙一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的那一刹那,她腦子裡面的弦繃斷了。她真的能在沒有趙一的情況下,活下去嗎?
她真的很差勁。胡茗繼續在内心咒罵自己。
“喀嚓”是玻璃被砸碎的聲音。
是誰?
胡茗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去查看。
敵人嗎?對抗有意義嗎?
一雙手輕輕地摸上了胡茗的腦袋,又輕輕地撫上了她的臉,向上用力,強迫她擡起了頭看向她。
“胡茗。”
“趙一?你怎麼進來的。”
胡茗看向了趙一身後散落的玻璃,倒映着月光,但依舊有些灰蒙蒙的,是烏雲遮住了月亮。
胡茗看不清趙一的表情,但她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難看。
“怎麼了嗎?”趙一看着她的眼睛,面帶微笑,語氣輕柔地問道,“今天的你情緒不對勁。”
“你是人嗎?”
“我是但好像又不是。”趙一直截了當地回答了她。
胡茗掙脫開來她的手,低下頭并沒有說話。
趙一卻笑着看向她,嘴角依舊帶着微笑:“你怎麼不問我下一個問題?”
“我還要我問什麼?”
問什麼結局都不是一樣的。
“你還要問我,會不會死,你想知道的不是這個嗎?”
胡茗低下的腦袋又擡了起來,神色複雜地看向了她,開口道:“那你會嗎?”
“我不會的,我會一直陪着你,直至你死亡的那一瞬間,我會停止我的心跳。”趙一單膝跪地,就這樣平視着胡茗,目光緊盯着她,這句話就像誓約一樣,她說得很認真。
烏雲好似散開了,天窗透射出來了月亮的光輝,照亮了趙一的表情。
胡茗看清了趙一的臉。
“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唯一的鑰匙。”趙一盯着胡茗的眼睛,虔誠而莊重地說。
鑰匙?
胡茗的手緊貼在趙一的胸口。“撲通撲通”,那是心跳的聲音。
她不知道趙一這句話在對誰說,或許是她,又或許是這具身體的另一個人,她不知道。
她隻知道她現在很依賴這份感情。
整理好情緒的胡茗看着被打破的窗戶,有些無奈地笑了,開口道:“趙同學,你把我房間窗戶打破了,我睡哪裡?”
“和我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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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你們覺得該怎麼處理?”一名教師将一個人的成績投送到了她們眼前。
上面的人是是胡茗,上面記錄了她的機甲系的所有成績,包括選拔賽成績。
“有什麼好處理的,按成績排名不就好了。”一名老師頭也沒擡地說,“這還能出什麼岔子?”
他猛地一擡頭,皺了下眉毛:“我去,這誰的學生啊。這學生有病啊,咋後面兩題滿分,前面兩題一分沒有?”
殷老師輕輕咳了兩聲,說道:“咳咳,闫老師,這是我的學生。”
場面一度寂靜,沒人敢說話,就連呼吸的聲音也能清晰的聽見。
“啊,殷老師,你學生很有特色。”闫老師有些後知後覺地說道,“從業那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學生。”
殷老師笑着沒有說話,心裡卻在暗罵:何止是你啊,我也頭回見。
“能怎麼辦?按照規則呗。”殷老師繼續說道。
“但是,她可是兩項滿分啊,那可是滿分。這太讓人難以想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