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細雪消融,灌木叢的嫩芽舒展拉長,淺青沉澱成蒼綠色,蟬從地底爬出來攀上樹幹嘶鳴。
又是一個夏天。
東京咒術高專的一年級變成二年級,有新學生踏入學校大門成為一年級。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他們默契了許多,經常三人一起出任務。
一輛黑色轎車開出咒術高專,停在一家酒店外圍,幾雙鞋子陸續踏出車門。
輔助監督伊地知介紹任務:“最近咒術屆出現一種新型‘咒靈’,收到情報可能和這家酒店有關,等會兒我們要去天台查看情況。”
橙色中短發的女孩自動忽略伊地知,看着酒店正前方的人工瀑布,出神贊歎:“哇塞——”
紅色連帽衫的男孩眼睛閃閃發亮,異口同聲:“哇塞——”
黑色刺猬頭的高冷男生沒說話,而是安靜地環顧四周。
釘崎野薔薇拿出手機,一邊擺姿勢一邊吩咐虎杖悠仁:“快點給我拍照。”
咔嚓聲接連響起,虎杖悠仁迫不及待地說:“我也要我也要。”
兩人拍完單人照後還硬拉着面無表情的伏黑惠入鏡,嘴裡說着:“哎呀,不要這麼冷淡,笑一笑嘛。”
“快點和我們一起擺一樣的姿勢。”
“這是巨眼瀑布必備的打卡姿勢,你跟着做就是了,磨磨蹭蹭的幹什麼?”
打卡活動熱火朝天,伊地知的介紹成了背景音,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
藤苑酒店今年開業,建設之初的定位是頂奢級别酒店,對标全球知名品牌。
例如有豪車和直升機專供住店旅客往返機場,入目皆是黃金的迪拜帆船酒店;
古老文物随處可見,戶外泳池無邊無際,曆史氣息與現代風格交融的秘魯Palacio Nazarenas酒店;
富麗堂皇,由印度宮殿改造而成的Oberoi Udaivilas酒店;
圍繞猶他州1.6億年前的巨石興建而成,置身于粗犷荒原的安缦奇嶺酒店。
能享譽全球的知名酒店總有一些獨家賣點,騰苑酒店的标志之一就是高達四百多米的人工瀑布。
這條瀑布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頂端的巨眼雕像,雕像線條簡潔有力,鋼鐵材質在天空下閃爍着冷感,平靜地注視在大地行走的人群。
瀑布口設置在下眼睑,遠遠望去像極了接連不斷的淚水,往下彙聚流淌,奔向川河,最後随着河水彙入海灣口。
鋼鐵的眼睛永不閉合,日日夜夜俯瞰人世間,悲憫大地。
這隻眼睛太過吸睛,開業之初引發的熱潮到現在仍未消退,網絡世界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夜之間傳遍各國各地,遊客絡繹不絕。
巨眼雕像已經成了城市的地标之一,騰苑酒店的名号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就像“天空”和“樹”組合在一起,人們第一時間想起的就是矗立在東京土地上的東京晴空塔。
當咒靈嘴裡不斷重複“sono”的發音時,他們第一時間聯想到了最近爆火的藤苑酒店。
而藤苑酒店開業後,這種新型咒靈才活躍在咒術師的視線裡,時間線恰巧也對得上。
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咒術屆嚴重懷疑這種“咒靈”是人工制造。
但是線索稀少,他們隻能廣撒網碰運氣,大海撈針式追查,赫赫有名的藤苑隻是網裡的一條魚。
學生玩鬧一番後,終于開始做正事,在管家的接引下去了酒店的天台。
他們警惕地搜尋一番,什麼都沒發現,甚至連大街小巷裡最常見的“蠅頭”咒靈也沒有。
虎杖悠仁撐着欄杆往下眺望,粉色頭發紛揚亂飛,他驚呼說:“哇——,好高。”
釘崎野薔薇倒在秋千藤椅,說:“這裡根本什麼都沒有嘛,可能是因為這兒根本就沒什麼人來。”
咒靈是負面情緒的沉澱物,沒有人自然也就沒有負面情緒。
伏黑惠插着兜,環視四周,說:“你們别太放松。”
釘崎野薔薇躺倒:“好困。”
虎杖去其他地方:“哇——,好高。”
伏黑惠:“......”
這個地方十分幹淨,或許是剛開業的緣故,這兒的負面情緒還沒來得及積聚成咒靈。
來的一路上,他們都沒發現什麼令人作嘔的氣息。
伊地知心想:“看來這次又白跑了。”
虎杖悠仁回過頭,看到平靜的伏黑惠,好奇地說:“從下車開始伏黑就沒什麼表情變化,感覺對這種場合很熟悉呢。”
相比之下,虎杖和釘崎像兩個剛進城的土包子,東看看西瞧瞧,時不時大呼小叫。
釘崎用看透一切的神情,說:“說不定他心裡和我們一樣激動,但是礙于面子隻能闆着臉。伏黑,裝酷對我們是沒有用的。”
伏黑惠忍耐地說:“我一直都是這個表情——算不上熟悉,隻是之前去過幾次這種地方。”
他還沒入學前,當時的一年級似乎總去這種地方遊玩,有時會捎帶上伏黑,那幾次聚會他都能看見一個校外的人。
不過時間有些久了,他隻依稀記得那個人是個女生,叫什麼、長什麼樣都不大記得了。
隻記得她雖然聲稱自己是普通人,幫了咒高不少忙,和當時的一年級關系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