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旋槳開始轉動,轟鳴聲升上天空,天台上躬身的酒店管家身影越來越小。
虎杖悠仁趴在窗上,看着天空下的風景哇嗚個不停。海月千鈴和釘崎野薔薇聊起自家的點心,說得釘崎兩眼放光。
伏黑惠不語,坐在後面皺着眉頭,一味地盯着海月千鈴的側臉看。
真的好眼熟......到底在哪裡見過呢?
他閉眼沉思,努力翻找記憶碎片。
海月千鈴和釘崎開始聊起小時候的事情,虎杖也加入其中。
虎杖悠仁問:“所以小時候的你是看不到但是能感覺到咒靈存在的超強直覺系?”
海月千鈴搖頭,這麼說不準确:“我不是,你高估我了。”
“那你是怎麼發現的?”
千鈴苦笑了一下:“如果樓梯沒人沒東西,你卻被連續絆倒,或者頭頂的東西經常沖着你砸下來......,這種事情經曆多了還察覺不到異常的話那我就是個傻子。”
她的語氣有種生死看淡的疲倦感,一看就知道是深受折磨到擺爛躺平的資深人士。
讨厭麻煩的釘崎野薔薇共情了:“那你小時候太難熬了。”
千鈴笑出了聲,輕松說:“那倒沒有。”
“啊?”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歪了歪頭。
是因為她家請大師幫忙驅鬼,從此脫離無休止的麻煩?還是她想說自己錦衣玉食,這些小麻煩不過是生活中的小插曲,受不了了就飛去巴黎看時裝秀散心,去土耳其棉花堡泡溫泉敷面膜?
都不是。
千鈴公布答案,語氣輕快地說:“我失憶了,以前的事情全忘了,都是我的管家和我說的。”
“啊!”幾人驚呼。
一石激起千層浪。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紛紛瞪大眼睛,沒想到居然能碰到電視劇裡才會出現的橋段。
一直在埋頭處理事務的伊地知潔高把聊天當做背景音,此刻卻猛然擡起頭看向海月千鈴。
失憶?
海月小姐彎了彎眼睫,嘴唇沒有絲毫血色:“我生了一場大病後,就記不清以前的事情了。”
伊地知潔高瞳孔震顫,大腦刷過無數條重複的心聲:那就不奇怪了。
頭腦風暴也跟着啟動,又自動開始人臉比對模式。
符合......不符合.......符合......不符合.......
從落座開始就苦思冥想,不理外界紛擾的伏黑惠此時冷不丁地睜開眼。
想起來了!
——他見過這張臉。
去年、高檔壽司店、高專聚會、狗卷學長......
LIN前輩!
幾個關鍵詞喚醒成一幕幕場景,伏黑惠看着海月千鈴的側臉,不可置信地微微搖頭。
毫無血緣關系的兩個人居然長得一模一樣。這樣的事情雖然早有耳聞,但親眼見證還是會感慨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簡直是異父異母的雙胞胎姐妹。
而伊地知潔高一邊人臉識别,一邊面不改色地說:“為了保險起見,我叫上更資深的咒術師一起來查看可以嗎。”
眼前的女孩身上沒有咒力流轉,考慮到LIN也是深藏不露,咒力識别這方面還是需要請出白毛教師。
上吧,五條先生!
.
那是一棟坐落在山林裡的别墅,最近是陰雨天,霧氣四處浮起,更顯得這塊區域靜谧清幽。
山腳處的大門攔住了高專的轎車,镂空鐵藝門後走出一個男人。
海月千鈴之前囑咐過有客人要來,門衛仔細核對過身份信息後,恭敬地說:“請稍等。”
大門打開,轎車緩緩駛入。
往後數百米的路途還有好幾扇的大門,門衛按下操控鍵,這些大門依次打開。
轎車穿過一道又一道大門。
一道、兩道、三道、四道......
狗卷棘沒說話,心中默數這兒到底有多少門。
而五條悟作為地地道道的老牌咒術家族則閉目養神,他自身就是豪門,什麼大場面沒見過。
有錢人往往會住在人煙稀少的半山别墅區,選址往往是面積寬廣的地方,乍一看空落落的。
而多重大門可以隔斷空間,劃分區域,再搭配寬直的道路會形成錯落的美感。
車子還在行駛,直到二十多分鐘後,車終于停了,後座的兩人睜開眼。
印入眼簾的是一架氣派的庭院式大門,早有傭人在門口等待接引他們。
五條悟下了車,左右張望。他這才意識到這塊四百多公頃的土地上隻有一戶人家居住。
想起伊地知潔高和他彙報的内容,五條悟輕笑一聲,說:“真是奢侈啊,如果真是她的話,那也不奇怪。”
LIN的身份很神秘,但有一點是高專大人們的共識——她一定有龐大的背景支持。
奢侈品随手贈送,一擲千金後漫不經心,财富于她而言就是一串沒有意義的數字。
隻有坐在金山裡的人才會把金子當石頭砸。
狗卷棘聽見了他的念叨,但聽不懂:“大芥?”
五條悟看着毫不知情的狗卷棘,樂呵呵說:“沒什麼。”
雖然到了大門,但走到主宅還是有一段距離。狗卷棘不動聲色地觀察周圍環境,五條悟放松多了。
“棘。”
五條悟忽然出聲。
狗卷棘看過去:“嗯?”
五條老師叮囑:“看到委托人時我們要保持冷靜的态度,好嗎。”
狗卷棘覺得他莫名其妙,說:“鲑魚。”
他們有什麼好不冷靜的,做了咒術師這行什麼大場面沒見過?
五條老師繼續循循善誘:“作為咒術師,我們一定要有清醒的判斷力,無論怎麼樣都不能動搖,好嗎?”
狗卷棘皺眉疑惑,根據以往的經驗開始猜想:為什麼要動搖?難道這次事件比較特殊,委托人罪大惡極?
短短一年内,他已經晉升為準一級咒術師,年紀輕輕就經手了大大小小的案子,加害者被受害者負面情緒凝聚而成的咒靈報複的案例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