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不是這樣,會是何樣?”柯弈将她額上黏着的碎發輕輕撫開。
“你就不會對我這樣溫柔了,你會闆着臉,會不回家,不和我說話,也不會這樣抱着我。”
“不會。”柯弈将她摟緊一些,“明日我還是一樣的。清沅,我們不要什麼一日聽你的、一日聽我的了,好嗎?我們就日日在一塊兒。”
她認真點頭:“好,我想和你在一塊兒,我想你這樣抱着我。”
“好,等雪停了我們将花種上,天再晴一些我們可以出去遊玩,你想不想出去玩?我也未曾問過你,是喜歡在家裡待着多一些,還是喜歡在外面遊玩多一些。”
“我想、我想……”
她睡着了。
柯弈彎唇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将她往床裡放了放。
日光從窗外斜斜照進來,清沅伸出戴着紫玉镯的手,輕輕撥開床帳,沙啞着嗓子低喚:“萃意……”
“醒了?”柯弈挂起帳子,在她身旁坐下,“難不難受?要不要叫大夫來看看?”
她咽了口唾液,下意識往後躲了躲:“不用。”
柯弈抓住她的手:“真不用去看大夫?昨日看着有些紅腫,也不知今日是否好些了,我看看吧,若是好了便不叫大夫。”
她慌忙要抽手:“不、不用……”
“莫怕。”柯弈将她往跟前抱了抱,掀開被子。
她昨日睡時就穿了個小衣,倒是方便今日查看了,隻是看過,渾身便像煮熟了一樣,連玉壁似的指尖也紅透了。
柯弈給她蓋好被子,想起昨夜她那大膽放縱的模樣,不覺低笑:“瞧着是沒什麼大礙了,頭疼不疼?昨日喝了那樣多酒。”
“嗯。”她别着臉,點了點頭。
“我叫人端水來給你洗漱,再給你煮些醒酒湯來,你喝了躺着就是,不必起了。”柯弈起身往外去。
人出門了,清沅才伸着脖子往外看,卻被人逮了個正着。
“在看什麼?”
“日光好像出來了。”清沅收回腦袋。
“嗯,太陽出來了,她們在院子裡鏟雪。”柯弈坐回床邊,沒一會兒侍女也端着水進門,他便遞帕子伺候她洗漱。
清沅有些不好意思:“還是讓侍女來吧。”
“都要洗完了。”柯弈将漱口的水送到她口邊。
她此時也不好拒絕了,就着他的手漱了口,又就着他的手喝了醒酒湯,要用早膳了,柯弈一雙手端不了那樣多碗碟,才讓人搬了個小桌來,盯着她用完。
“腿累嗎?”
“你想做什麼?”清沅一臉警惕。
“你若是累,我給你捏捏。來。”
清沅被他攬過去,重心不穩,倒在了他的懷裡。
她昨日是喝醉了,但斷斷續續有些印象,她不是很想面對,但……她擡眸看着柯弈的眼眸,往他胸膛上靠了靠。
“這樣捏着會好一些嗎?”
“嗯,腰也酸。”
柯弈又笑出聲了。
清沅被笑得臉頰發燙,她隐約想起自個兒昨晚是如何扭動、如何欲求不滿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柯弈像是聽到她的心聲,輕聲道:“按一按,再歇一歇,沒什麼大礙。”
“嗯。”她抿了抿唇,身子又軟了幾分,全然窩在他懷裡。
柯弈不覺揚唇:“多躺會兒,也沒什麼事要做,歇好了我們好出去遊玩,昨夜你還沒說完,你想去何處轉轉?”
“我想去看綠梅。”
“綠梅?在何處?”
“麓園。我還沒去過,你去過嗎?”
“去過幾回,綠梅似乎未見過。”
“那我們一塊兒去看看,可以嗎?”
柯弈彎身,撫了撫她的長發:“好,剛好天也晴了。”
“我還有些困。”
“睡吧,我去窗邊坐一會兒。”
清沅是有些困,頭也昏昏沉沉的,但帳子真放下了,她又睡不着了,忍不住想朝窗邊的人看。
柯弈在看書,明媚的日光落在他身上,照亮他輪廓分明的側臉。
“郎君,喬家的大郎君、夫人的大兄來了。”
他放下書,眉頭不覺微緊:“好,我這就去。”
清沅驚得往帳子後一躲,聽着腳步聲出去了,才探出頭,快速穿好衣裳,悄聲跟着出去。
書房的門緊閉着,裡面隐隐傳出來些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