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的眼睛都閉上,屏蔽了對外界的所有感知,隻餘下挂在白不染衣角上的那隻眼睛。
很新奇的感覺。
将那眼球後面的尾巴牢牢的插入到衣服纖維的縫隙中,■■■■任由自己的視線随着白不染的動作搖搖晃晃上上下下。
白不染畢竟是過來洗澡,除了那一層方便穿脫的衣服和受傷部位的繃帶外,身無一物。
■■■■可以輕易的随着他的動作感受到他身上的一切變化。
■■■■的身體是沒有任何溫度的冰冷,而祂在前面進入到浴池中和白不染的玩耍時,便任由水溫染上了一絲絲的溫暖。
隻是祂從沒有特意讓自己的身體變暖,脫離了溫熱的水後,祂身體上的溫度就一點點的降了下來,倒是個白不染濕透的衣服一個溫度。
而祂跟着衣服一晃一晃的,時不時就會觸碰到了白不染溫熱的身體,便開始不由自主地被那溫暖的體溫而吸引。
有些想要撫摸,想要感受到他的體溫。
很奇怪的感覺,還帶着那麼一絲微弱的熟悉感,卻又在一瞬間後,那種感覺便消失殆盡到仿佛沒有來過。
自沉睡中醒過來的■■■■,記憶一片空白。在祂的認知中,祂不可能和人類有什麼相處的機會,也不會有這種可能。
畢竟祂的一個呼吸就會讓脆弱的小蟲死掉。
■■■■不甚在意地想着,并沒有去抓那煙消雲散的熟悉的恍惚感,更是故意不去想,在祂第一次碰到白不染的鮮血時,那種心虛。
祂隻是仿佛一個挂件一樣,随着白不染觀察整個空間的走動晃悠着。
祂看着白不染在整個巨大的溫泉池外圍上上下下的敲敲打打,看着他仔仔細細的不放過一絲細節,看着他進入水中任由血液滲透早就濕掉的繃帶。
最後看着他從自己的衣服上抽出幾根線,用那并沒有長好的指尖将線打了好多結。又用手指掐了幾個不知道幹什麼的印,然後就不小心的将那條線掉到了水中。
小人類這是在幹什麼?
■■■■看的亂七八糟又迷迷糊糊,完全不懂這都是什麼意思。
隻是自認好心的■■■■思索了一下,還便将那個廢了白不染好多功夫的線從出水口揪了出來,準備送回他的手裡。
人類好像很珍惜時間的,■■■■想着。
那祂可不能讓白不染把時間給浪費在找這個線上。
于是,在白不染費力地從水裡爬出來,準備随緣看天意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費勁巴拉用線編出來準備傳遞消息的線出現在了■■■■的觸手裡。
尤其是他可是因為聽到了一絲動靜才飛快的爬上來的,而門口處就是溫栖遲。
白不染一瞬間感覺天都黑了。
“這是玩什麼呢?”
溫栖遲的身後站着早就出去的天無,對方還在那裡裝模作樣的仿佛什麼都沒幹,看得白不染隔應得不行。
他有些厭煩地挑了挑眉毛,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伸手将■■■■那裡的那根線扯到了自己手中。
“怎麼,我泡個溫泉洗個澡,也沒說需要教主大人來幫忙啊。”
說完,像是完全不怕刺激到對面的兩人一樣,從水中揪過一顆小小的眼珠,粗暴地将眼球上面的一根血管模樣的東西扯斷,任由那其中的黏液滴落下來。
他本來想着自己咽下去得了,但是扭頭看到那壞自己好事的家夥,沒來由的就上來了火氣。
委屈自己不如折磨他人。
“你!!”
比起溫栖遲的不動如山,天無完全接受不了白不染這種行為。他跨步走到了白不染的面前,清秀的臉上是濃郁的憤怒。
“你好大的膽子!!”
他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幼虎,在沖着白不染憤怒的咆哮。
擡起手就想要如之前常做的那樣,準備給不敬重神明的白不染一個巴掌。
反觀被欺負了的■■■■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倒是認真的将幾個的眼珠分給了這個膽大妄為的人類身上。
這個人,是要欺負祂的小人類啊。
溫栖遲也隻是看了天無一眼,卻又沒有動手阻攔隻是口中說着模棱兩可的話:“别這樣,你怎麼可以對神寵這樣兇惡呢。”
他對着神明躬身行了一禮:“神明大人,這孩子被我給嬌慣壞了,并沒有想要傷害白先生的意思。”
說罷,溫栖遲就這樣看着準備給白不染一巴掌的天無被整個抽飛到了後方的池子中。
■■■■有些不爽,卷曲着身體将整個池水都晃動了起來,一下下地打在白不染的身上。
而祂身旁的水中,天無的身體瞬間變的腫脹,而他也雙目赤紅的掐着自己的喉結。
而溫栖遲仍然是一副眉梢低垂的模樣,微微翹着的唇角,仿佛落入水中的人不是他的手下一樣。
更别說突然發難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将天無眨眼間便腫脹到仿佛巨人觀一樣的神明大人。
就算那被抛上抛下的天無,溫栖遲都不知道對方還有沒有呼吸。
反倒是白不染這個理應拍手叫好的白不染,心中卻升騰起一陣的惡心。
他不适不是因為聖母,而是現在人類的立場上,同類的死亡他看再多次,也會不舒服。那邊兩個不是人,他卻是人類,而且是個道德感很強的人類。
■■■■沒有發現白不染的不适,反而用觸手撫摸了兩下白不染的後背,有些想要得到他的一些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