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現在就像是溫栖遲借用一個活招牌一個裝飾品。
從未被如此對待過的■■■■随着心意一動,鋪天蓋地的恐怖氣息越過白不染,直沖會場所有人而去。
一次是不小心,第二次可就是故意了。
微弱到會讓■■■■忽視的因果線連接着溫栖遲和祂的一根觸手。
沒什麼用,卻又讓祂産生了一絲沒有直接下死手。
如果祂動作太大,可能就見不到白不染了……
“是你将我召喚到了此間,但我卻不是因你而來。”
■■■■冷漠又平靜的聲音直接傳遞到了溫栖遲的耳中,讓撲倒在地的溫栖遲默默的咬緊了牙關。
祂不介意給予對方一定的便利,卻不可能任由對方利用,還是這樣低劣的利用。
若是其他相熟的那幾個,想必在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毀掉了這個世界。
這一秒,整個世界都陷入到了靜止。
不管是天上的飛鳥還是燃燒的燭火,或是飄在空中的花瓣,都停在了那裡。
白不染聽到了■■■■說話的聲音,雖然也關注了,但是他最重要的關注點還是那高台下不遠處的幾個眼熟的人影。
■■■■正想要帶白不染離開,這裡烏煙瘴氣都是吵鬧的人,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隻是一轉眼,就看到白不染視線範圍内的人。
兩男一女,對方三人的眼中都帶着不可思議、震驚、詫異,以及掩藏不住的恐懼。
而■■■■看向白不染,也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幾絲不一樣的情緒。
隻是那情緒卻是發現獵物一樣的驚喜、暴虐、興奮。
白不染和祂說的很是模糊,■■■■也并不清楚他們中間到底有怎樣的仇怨,卻又難免産生了幾絲好奇。
要不要做些什麼?
随後■■■■又想起白不染說過的話,準備做些什麼的觸手又默默地收了回來。
祂想看白不染會做些什麼,那一定會是很精彩的發展。
或許,祂應該給予對方一點空間,看看他所謂的處理是什麼樣子。
這樣想着,在這靜止的時間中,■■■■悄咪咪的将祂的身體隐藏掉。就像是祂從來沒有出現過那樣。
見到白家人後,白不染的怒火開始燎原一般地燃燒起來。
從小時候被天天耳提面命地規訓,到少年時期的束縛,再到青年時期的讓他做種馬的惡心,最後就是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後被下的黑手。
那時,他并不是痛苦,而是有種生在這種家庭下的窒息和惡心。
那種惡心是他聽到■■■■叫他‘白’時都要抖一身雞皮疙瘩的厭煩。
更别說,被捆綁在床上,像是血牛一樣的日日忍受着血液從身體中流出的絕望,以及清醒着被他的好叔叔從胸口掏出靈骨的悲憤。
白不染那時也會想,若不是被好叔叔送來當祭品,他會不會就這樣爛在那個小小的房間内。
有可能吧。
畢竟那時候的他手腳皆廢,因為他的身體恢複力強,所以每天他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要承受着手腳的筋被再次挑斷的痛楚。
更别說,他們還想着用他的精/子去培養下一代……
那種憤怒和無望的未來,他忍了太久,也一直沒有放下,想要報複回去的想法都快要把他逼瘋了。
隻是那時候,别說逃出生天和複仇,他能夠活下去就已經拼盡全力。
“親愛的叔叔,你們好啊。”
白不染裂開嘴角一笑,帶着血腥氣息,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一樣,看着那瑟瑟發抖的一家人。
“爸!爸!他為什麼還活着!他為什麼沒有死!!”
白章的兒子,也就是白不染的表弟,白安旭有些憤恨又抱怨的說着。
“不是祭品嗎,為什麼他還活着!”
白夫人緊緊地掐着白章手臂上的肉,低低地尖叫出聲。
而在他們的中間,白章死死地握着拳頭,他的視線和白不染的視線碰撞上。
他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也像是在解釋:“祭品而已,你看神明大人都走了,想必也隻是僥幸活着。”
而站在高台上的白不染卻笑出了聲,他看着底下驚慌失措又無法離開的白家人,走到了溫栖遲的身邊,從地上撿起來話筒。
他輕輕的拍了兩下,看着台下或是有身份地位,或是有實力錢财的人,笑眯眯的張開嘴。
“大家,想不想要沾染一下神明大人的氣息?”
一瞬間的寂靜後,整個會場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