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于溫栖遲的心髒在白不染的胸膛中逐漸被染上屬于人類的溫熱體溫。暗紅色的屬于不死者的心髒,在接觸到新鮮的血肉後生長出特殊的血管,深深的紮根在了白不染的胸腔中。
撲通撲通————
本不在跳動的心髒跳動,開始重新變的鮮活。
白不染不受自己控制地咧嘴笑了起來,最讓他興奮的是,那由心髒帶來的,屬于溫栖遲的靈力開始向他四肢百骸擴散。
雖然不同于他原本靈力的溫暖又舒适,反而陰冷又艱澀。
但是沒關系。
白不染緩緩地擡起頭,甩了甩手上的鮮血:“我那沒什麼用的心髒,就當作是交換送給溫大教主了。”
想不到還能有如此的收獲,白不染哪裡能不興奮。
溫栖遲沒有死,在他多年前将自己與鬼王煉化到一起後,死亡已經不再是他需要考慮的事情了,隻是缺少了心髒而已。
隻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偷家。
“白。”
■■■■看向白不染,将雙臂張開,有些心疼地看着白不染。
“對不起。”
就像是自己養的小貓咪,在自己看不到的時候因為自己的疏忽而被别的野貓欺負到渾身遍體鱗傷,哪裡能不心疼。
白不染看向自己那被腐蝕到露出骨頭的身體,隻是沉迷于靈力從身體中遍布的感覺,哪裡管得着■■■■。
疼痛讓他知道這不是虛假的夢而是真實的世界,他并不介意這亂七八糟的身體,反而真的在感謝溫栖遲。
“真好啊。”
他看向溫栖遲:“或許溫大教主才是我的貴人吧?”
“把我從白家那個泥沼裡帶出來,又幫我重新擁有了掌握靈力的機會。”
白不染任由溫栖遲被■■■■固定在了地上,慢悠悠的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的身體一寸寸的染上腐爛的灰敗顔色。
■■■■看看不搭理祂的白不染,隻能老老實實地任由他發洩,畢竟作為保護者的祂居然出現了如此的失誤,他确實該生氣。
白不染知道溫栖遲的弱點隻有大腦,就像是那些喪屍片一樣,身體上的傷痛對于對方來說沒什麼意義。
他也不浪費時間,發洩了幾句垃圾話後,他看着完全逃脫不出的溫栖遲,很是随意的拉着對方的頭發,讓他看着自己。
“人總是要為自己做出的事情負責的,對麼?”
沒有工具,白不染便随手抓起一直在他身體四周觀察的觸手,捏成了一把小刀的模樣。
而■■■■也是懂眼力見的,一把鋒利得可以斬斷萬物的刀就出現在了白不染的手裡。
白不染上下掂量了一下,手感很不錯。
在溫栖遲目眦欲裂的視線下,那把由■■■■變成的刀就這麼直直的插入到了他的腦子裡。
仿佛切豆腐一樣的手感讓白不染挑了挑眉:“沒有體驗感啊。”
說着,白不染在他的額頭上轉了一圈,将那圓溜溜的腦殼拿了下來。
和人類的腦子不同,溫栖遲的腦花是白森森的,仿佛被水泡過的一樣。
■■■■看着那大腦,不自覺地學習着剛剛白不染的動作,挑了挑眉。
這腦子居然沒有一點的生機。
恐怕溫栖遲在剛剛被刨出心髒的時候就已經轉移了身體。
而白不染卻完全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勁,拿着那刀很是快速的将大腦片成了片。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看到自己手下仿佛剁成了肉泥一樣的腦子,白不染瘋狂的大笑起來。笑到東倒西歪,笑到呼吸都開始急促,笑到整個人都站立不住。
“白……”
■■■■不顧剛剛白不染對他的冷漠,快速的貼近到他的身邊,用自己的手臂接住了對方的身體。
“神明大人……”
白不染靠在■■■■的懷裡,完完全全的讓自己被祂遮擋了個結實。
黑色的粘稠狀的觸手将整個地窖占據,`白不染`和溫栖遲的身體也在眨眼間的功夫消失,隻餘下了白不染這一個活人。
“您……為什麼……”
沒有早點發現我不見了……
白不染将自己的眼睛狠狠的閉了起來,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自己。
但是,他外洩的一切負面情緒被■■■■感知的清清楚楚。
“抱歉。”
■■■■抱着白不染,将自己的腦袋放在了他的肩頭。
模仿着人類的呼吸卻沒有一點溫度,仿佛那些讓白不染惡心的鬼一樣,陰冷、惡臭、滿滿的都是厭煩。
小小的人類被■■■■向上擡了擡,比正常人類大了三倍的身體卻在故意的模仿人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