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全部都是血!
牆上,地上,甚至連放在中央的鋼琴上也沾滿了深褐色的血迹,看起來已經徹底凝固發臭了。
“這裡...這裡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趙媛媛神色驚慌,她小心翼翼地踏入房間,垂落的雙手忍不住顫抖,顯然吓得不輕。
精神小夥也是一樣的表情,他雖然是老玩家,但是隻通關過兩次副本,但總體表現還是比新人好一些,還能抖着腿硬撐着搜查線索。
琴房除中央放了一台鋼琴外,就隻剩右側的書架了。
傅時翻了翻,從櫃子裡找到份陳舊的報紙。
精神小夥湊了過來,眼神茫然:“中世紀居然有報紙?”
“額,我覺得這裡應該不是中世紀,你看報紙上日期是1998年7月10日,可能是古堡的主人比較喜歡複古風格。”趙媛媛指了指報紙的右下角。
傅時沒有加入兩人都讨論,他飛快浏覽下報紙的信息,眸光一沉。
女仆确實已經死了,報紙上說萊斯頓伯爵莊園死亡兩人,分别是鋼琴家約翰和一名叫莉亞的女仆。
報紙中央還有鋼琴家死亡的照片,他倒在一所空牆前面,脖子扭曲,渾身血肉模糊,看起來像是從高處摔死?
傅時若有所思,繼續往後翻,後面是另一則新聞,标題很有意思:
著名音樂家浴火重生,究竟是天生平凡還是厚積薄發?
他飛快浏覽完内容,大意是音樂家奧利弗先生創造出神曲獲得金獎的新聞,除此以外就沒有更多信息了。
“報紙給我,我去給周哥看看。”精神小夥毫無預兆伸手奪過報紙,他口中的周哥,正是西裝男周易,他們兩人應該是組隊下副本,言行舉止隐隐有種默契。
傅時眉頭微微皺起,如果是熟悉他的小區住戶在這就明白,這是他準備湊人的前兆,不趕緊跑就得喜提醫院三日遊。
還沒等他動手,琴房的大門突然毫無征兆地關上了,巨大的響聲把趙媛媛吓一跳,她轉過頭去臉色大變,“門怎麼關上了?!”
“我草,外面是不是有人?”精神小夥驚疑不定,大家呼吸都輕緩下來。
傅時率先走上前去,他用力一拉,門卻紋絲不動。
和昨晚一樣的情況,門被莫名力量鎖住了。
精神小夥也趕緊跟上來,他用出吃奶的力氣,臉都紅了,門卻一點都沒有打開的迹象。
“見鬼了,這破門之前也沒這麼難開啊,這踏馬不會是個靈異副本吧。”精神小夥罵罵咧咧,勉強宣洩掉心中的恐懼。
“怎麼辦?我們出不去了!”趙媛媛沒經曆過這場面,眼圈紅紅的,像是吓得不輕。
“你問我我問誰。”精神小夥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等周哥發現我們不見了會過來找的。”
傅時沒有理會兩人,徑直走到琴房的窗邊,低頭眺望。
這裡雖然是二樓,但是每一層至少有五六米,且牆壁光滑沒有借力點,要是跳下去肯定和鋼琴家一樣當場死亡。
傅時準備再去翻一下櫃子看看有沒有線索,轉身之際餘光倏然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停下腳步,額頭靠近窗戶看去,這個視角勉強能看到一片花田,而西裝男正站在花田之中!
精神小夥一轉頭發現傅時趴在窗戶上,他忍不住喊道:“你這姿勢,幹嘛跟變态偷窺狂一樣?”
傅時:“......”
他冷冷地回頭盯住精神小夥,眼底殺氣直冒,把後者看得心裡發毛。
沒有過多解釋,推開窗戶,獨屬于白玫瑰的香氣順着清風吹進屋内,驅散腥臭的鐵鏽味,傅時精神一振,那股自從進副本後莫名的煩躁感消退不少。
精神好了,看人的時候眼底冷意微散,他轉頭對着精神小夥說:“過來,把那人喊上來。”
十分鐘後,西裝男成功拯救同夥三名,幾個人停留在大廳休息。
“你怎麼回事?”傅時的目光落在西裝男身上,他看起來格外狼狽,一身整齊的西裝也變得皺巴,還沾染着深褐色的血迹。
西裝男受寵若驚地看了傅時一眼,沒想到看起來不近人情的傅時居然會主動和他搭話。
“被花田裡的白玫瑰搞的。”西裝男苦笑一聲,言簡意赅道:“我和程曉找管家問到了女仆的任務,她每天都會去花田澆水,沒想到這東西不光需要水,還會吸血,我們進了花田就跟羊進了狼群一樣。”
他的臉色蒼白,神情萎靡,看起來被折磨得不輕,連聲音都虛弱了不少:
“那些白玫瑰的藤蔓瘋狂纏着我們,要不是跑得快,估計兩個人得都被吸幹。”
沒想到看起來稍微安全一些的女仆任務居然危險至此,精神小夥和趙媛媛松了口氣,忽然覺得全是血的琴房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周哥,你看看這份報紙。”精神小夥把攥在手心的報紙遞給西裝男,後者還沒來得及查看,樓梯突然傳來一聲動靜。
“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回蕩在樓梯口,衆人一驚,正要跑上去,慘叫的人卻連滾帶爬地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