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小夥拉着傅時連滾帶爬地跑了。
傅時皺眉:“為什麼不進去看看?”
“你瘋啦,那可是最終BOSS的房間,你一個新人還敢直接上?伯爵分分鐘能弄死咱兩啊!”精神小夥心髒狂跳,不可置信地反問傅時。
“哦,我隻是說說,你慌什麼。”傅時垂下眼眸,似乎隻是随意問問。
精神小夥:“......”你的表情可不是說說的模樣。
白日過得極快,眨眼間,夕陽殘落,花田裡也蒙上一層黃色的餘晖,傅時站在窗邊,不知道是誰把二樓所有窗戶打開了,白玫瑰淡雅的香氣飄散開來。
傅時不讨厭這種花的香味,他十歲以前都在孤兒院度過,那狹小陰暗的建築後面,幾株野生白玫瑰倚靠牆角靜靜綻放。
每當他在半夜被噩夢驚醒時,這股香氣總是萦繞在鼻尖,安撫一切情緒。
連帶着他的病情似乎也好了不少,可惜最後孤兒院還是容不下他,十歲以後就把他趕走。
C城的冬天很冷,如果不是碰上當時還在當保安的吳叔,他也許會凍死在那個夜晚。
後來吳叔收養了他,直到退休後,傅時幹脆繼承了吳叔保安的位置。
“傅哥,怎麼站在這裡?”
溫軟的嗓音将傅時從回憶裡拉出,他轉身看向從黑暗中走出的白遙,這人不知道待在這裡多長時間,現在才發出動靜來。
“什麼事?”
許是回憶沖散了傅時身上萦繞的冷意,他難得心情放松地半靠在牆上。
白遙一愣,僅剩的右眼不由自主地盯住傅時的臉,他的神色倏地深沉,但又很快恢複原樣。
他勾起唇角,餘晖落在他純白的繃帶上,加重了他的病弱感。
傅時略一晃神,總覺得這一幕很眼熟,他語氣難得遲疑道:“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聞言,白遙下意識碰了碰被繃帶擋住的左眼,緩慢地說:“應該是沒有的,我從不外出。”
“哦。”
傅時好奇心很淡,白遙說沒有就是沒有,他絕不會追根究底。
白遙放下手,眼神清澈而單純,開始回答傅時第一個問題:“大家都在餐廳等你,管家突然帶了個醫生過來,要求所有人集合。”
“那兩個老玩家說是突發事件,可能會調整副本難度?”白遙不确定地揪了下頭發。
傅時的輕松瞬間消失,他直起身,兩人一齊前往餐廳,所有玩家已經坐在位置上,目光惴惴不安地看向站在管家身邊的男人。
人集齊了,男人向前一步打招呼道:“你們好,我是醫生。”
他穿着一身白大褂,帶着金絲眼鏡,舉止彬彬有禮,“管家說你們大家都有病,特意讓我來診斷一下。”
衆人:“......”
他們有病?他們怎麼不知道??
“就從你開始吧。”醫生不打招呼直接湊近坐在最左邊的西裝男,也就是周易,後者不愧經曆過多次副本,硬生生忍住攻擊動作,問:“你想怎麼診?”
“别緊張。”醫生微微一笑,伸手把住了他的手腕。
周易神色古怪,這踏馬是中醫啊,西幻副本放個中醫,合适嗎?
醫生很快診斷出結果,表情嚴肅:“你有狂躁症。”
周易表情一懵,醫生放開他的手腕飛速走到一下個人身邊,精神小夥表情兇惡,但考慮到這是在副本内,抗拒可能會發生很恐怖的事情,隻能不情願地伸出手。
“表演型人格障礙。”
三秒後,醫生給精神小夥定下病症,沒管精神小夥拍桌而起,他繼續往後矜矜業業把脈。
“抑郁症。”
“強迫症。”
“急性應激障礙。”
這三個病症的病人分别是程曉、趙媛媛和何文光,趙媛媛表情一言難盡,明明是中醫,診斷的全是心理問題,這原來是個心理醫生?
幾人神色各異,醫生則一路來到傅時面前,他推了推金絲眼鏡,“把手伸出來,我要給你診斷。”
傅時認真地思考了下,是暴揍這個醫生還是讓他滾。
“傅哥,還是給他看看吧。”白遙在旁邊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這也許是副本必須的關卡,翹掉的話晚上可能會被一群鬼大合奏哦。”
傅時想想那個場景就沉默了,他最終屈服,伸出手腕,醫生很快下定病症:“你精神分裂。”
傅時神色一怔,嘴唇動了動說:“也不算庸醫啊。”他聲音很低,刹那間消失在在空氣裡,白遙卻倏然擡起頭來,目光沉沉。
即将走到白遙面前的醫生動作一頓,他飛快整理下衣冠,随後公事公辦道:“把手給我,我要診脈。”
白遙彎了彎眼睛,伸出手給醫生。
不知道是不是周易的錯覺,他總覺得這醫生的态度變得非常奇怪,他的手隻碰到一點點白遙的皮膚,便立即說出症狀:“偏執型人格障礙。”
話音剛落,醫生便馬不停蹄地朝門口走去,很快消失在衆人視線中。
周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