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雜亂的腳步聲朝着他們襲來,兩人順着聲音看去,陳然,也就是精神小夥頂着滿臉的血崩潰朝他們跑來。
好眼熟的場景,周易心中浮現出不妙的預感,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陳然如風一般擦身而過,隻留聲音飄在空中:
“我技能觸發了,刹不住車!你們快去裡面看看!”
兩人的目光望向黑漆漆的走廊。
越深入血腥味越濃,傅時曲起手指抵住鼻尖,他身上沒事濃烈白玫瑰的香氣與血腥味交融,就像打翻了一百瓶香水一樣刺激。
一樓屬于仆人住處,平常門都是緊閉的,唯獨眼前這一扇門開着,地上還殘留了幾灘血,周易謹慎地停住腳步,準備探頭先查看情況。
剛露出一隻眼睛,視線直直對上面容猙獰的人頭,吓得周易後退一步,還沒看清房間内情形後,傅時已經緩緩從陰影中走出。
“怎麼回事?”
他看向房間内唯一可以稱得上是完好無損的白遙,走過去才發現對方正在微微發抖,煞白着張臉,像是被什麼東西吓到了,滿臉柔弱,無辜又可憐
見傅時過來,白遙忽然緊緊靠了過來,空氣裡彌漫的白玫瑰香氣更濃郁了,沖散了血腥味。
傅時莫名想起前段時間在小區亂竄的流浪貓,雖然流浪但是雪白的毛被它打理得很幹淨,每天都在靠近保安亭的草地上曬着太陽,隻要有人路過就會吓得渾身顫抖,往他身上竄。
這麼一看某些小動作居然和白遙神似。
“傅哥。”白遙一副被吓懵的模樣,片刻後才緩過神來,“有頭,咬人。”
話沒說完,他睜大眼睛,低頭在傅時身上聞了聞,冷不丁說道:“你身上好香啊。”
傅時冷漠地推開腦袋。
周易聽得雲裡霧裡,他幹脆跑到何文光身邊,後者手捧着一顆猙獰的人頭呆若木雞,他不敢動人頭,隻好拍了拍何文光的肩膀:
“你幹嘛站在這不動?這頭是誰的?”
“周哥,救...救救我,我被抓住了。”
何文光顫抖着聲音,他一說話眼淚嘩嘩流了滿臉,本來就不算英俊的臉這麼一搞醜爆了,周易忍了忍,低頭去看他手裡的人頭,這才發現,這玩意也是活的!
人頭有着标準西方人的長相,一雙藍眼睛亂瞪,表情恐怖猙獰,它現在正死死咬住何文光的手,鮮血從他的嘴裡不斷湧現。
“你傻啊,還不快扔掉!”周易罵了一句,剛想拍掉人頭,卻被白遙阻止:“等等,這是音樂家的頭,我們的任務就是它。”
周易動作一頓,收回了手,頭好不容易找到了,要是拍飛拿什麼交差,怪不得他們一動不動。
何文光痛到兩眼模糊,眼淚滴落到人頭上,人頭嫌棄地甩了甩,一動作加劇何文光的痛苦,他忍不住問:“周哥怎麼辦?我好痛,我要痛死了。”
“好歹你也是個男人,忍忍吧,我還在想辦法。”
傅時看不下去了,準備一巴掌把頭打暈,還沒動作,那頭就像知道厲害似的,突然松開何文光的手,一蹦一跳眨眼之間就跑了。
“啊,周哥,它跑了,我白被咬!”何文光哭的更慘烈了,“他為什麼隻追着我咬,不去咬白遙,這不公平!”
“醒醒!”周易一巴掌拍向何文光後腦勺,“你跟怪物講公平?”
“嗚嗚嗚我真的好痛。”
“别哭了,先去大廳處理下。”
等幾人再次會和,天已經徹底黑了,周易語氣沉重道:“諸位,為了大家生命安全着想,夜晚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門,尤其是高危分子。”
他的目光重點看向一臉冷漠的傅時和表情自然的白遙,沉痛道:“兩位,我們真的不想死在同伴手下,麻煩你們能控制一下不要出門嗎?”
“還是拿繩子綁起來吧!”陳然率先提議道:“這樣我們更安全。”
“你綁?”
陳然看着殺氣騰騰的傅時,沉默了。
眼看一頓晚飯氛圍越來越壓抑,傅時終于開口:“今天我不會出門,你們放心。”
放不下一點心,衆人心中的焦慮依然沒有被遏制,畢竟醫生診斷出的病症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副本規則,雖然能控制住但很難。
要不是昨天接二連三的意外周易才能勉強找回心神,至于陳然,他從頭到尾就沒清醒過!
晚飯不歡而散,傅時回到昨天房間準備躺下時,“咚咚”的敲門聲忽然響起,傅時冷漠地閉上眼。
來人顯然很有耐心,敲兩下停一下,連綿不絕。
十分鐘後,傅時認輸,他起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