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傅時開始走過來時,他的技能加載完畢,然後大叫一聲:“快跑!!”
趙媛媛應聲而動,兩人沖着門口跑去,周易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麼趙媛媛說信使的時候這麼遲疑了,他媽的琴房居然被砸出了個洞,那信使成功砸穿古堡,一縷陽光幽幽地從這個洞裡落下來了。
此情此景,周易不禁想到一句話:神說,要有光。
于是光撒下來,落在傅時頭上,後者停頓了下,臉上露出一絲茫然,又很快被他們所熟悉冰塊臉覆蓋,他好像終于恢複正常了。
周易快要喜極而泣了,今天又一次從隊友手裡活下來了呢!
傅時扔掉手裡的刀,看向地上血肉模糊的鋼琴家,他嫌惡地那塊布擦了擦手,開口問周易:“他的弱點是什麼?”
“火,他怕火燒。”周易毫不猶豫地回答。
傅時擦手的動作一頓,第一晚白遙也曾跟他說過,牆壁上不僅有大片的血迹,還有被火燒焦的痕迹,而摔死的鋼琴家居然恰巧也怕火,是巧合嗎?
不對!
傅時的表情倏然冷淡到幾點,他掃視一眼人群,聲音冰冷問道:“白遙呢?”
周易被他問得一懵,被傅時提醒後這才發現少了個人,“我不知道啊,他什麼時候離開的?趙媛媛你有印象嗎?”
他全程注意力都放在鋼琴家身上了,發動技能的時候也沒辦法注意周圍。
趙媛媛皺着眉頭仔細回憶,片刻後搖了搖頭遲疑道:“我也沒見到他,他有和我們一起進這個房間嗎?”
就算白遙平常的存在感再低,也不至于一個人也沒發現吧?是出事了還是故意離開了?
周易到現在終于也察覺到了些異常,“雖然我也不想說這話,但你們還記得嗎,管家說過,我們之中有個叛徒。”
“你是說白遙?”趙媛媛睜大了眼睛,回憶起少年笑容清純的模樣,“但他看起來不大會騙人的樣子。”
“呵。”
傅時冷冷地笑了一聲,不會騙人?他可太會了。
“不管他,先處理這一灘肉。”傅時居高臨下地看着鋼琴家,後者被他砸爛的血肉居然在自行修複,現在隐隐能看到一個臉的輪廓,他毫不猶豫地一腳踩下去。
“啪。”
好不容易修複的臉就這麼爛了回去,鋼琴家想暴起殺人,奈何情況不允許,本來白天他的力量就會被大幅度削弱,不然那至于這麼久了他連臉都沒整好。
這一聲周易聽得牙酸,他轉身正要和趙媛媛去一樓找燭火,準備把這位死不瞑目的鋼琴家強行火化。
“你過來盯着他。”傅時叫住周易,他的眼眸像清透的琉璃,泛着疏離的冰冷,此刻站在陽光下,輕輕勾起嘴角,卻帶着極端危險的氣息。
“我去找找白遙。”周易聽傅時這麼說道。
他忽然有種預感,白遙,命不久矣,提前為你默哀三秒。
趙媛媛跟在傅時身後,她不敢和這位隊友太靠近,接連兩次的追殺至今心有餘悸,但不說話氣氛又帶尴尬了點,畢竟人家也幫過她好幾次。
趙媛媛鼓起勇氣開口:“那個傅哥,你是做什麼工作的?”被傅時的餘光一掃,她立馬擺了擺手:“随便問問,不方便就不用說啦。”
“保安。”傅時的聲音古怪地停頓一下,繼續說道:“在C市。”
而趙媛媛此刻已經被“保安”兩個字驚呆了,完全沒注意到傅時語氣的轉變,她滿臉震驚,用誰也聽不到的聲音喃喃說:“保安?居然是保安?這麼彪悍又兇殘的居然是保安??”
一瞬間,她腦海裡那些整天抱着保溫杯樂呵呵開門大爺的形象瞬間破裂。
我以後再也不能直視這個職業了。
趙媛媛雙目無神地想道。
“你先去把火帶給周易,我去找白遙。”傅時冷淡的聲音喚回趙媛媛飄散的思緒,她有氣無力地喊了聲“好”便離開了。
剛才發生什麼了嗎?怎麼這個表情?傅時皺着眉頭原地回想了幾秒,想不出幹脆放棄,開始在偌大的古堡尋找白遙的身影,但很遺憾,整個古堡甚至連三樓走廊都翻遍了也沒找到人。
白遙居然憑空消失了?
這不可能。
傅時眉眼低垂,難得苦惱地抱手靠着牆壁,仔細搜索記憶裡白遙可能出現的地方,片刻後,他想到一個可能,眸底略過一絲冷意。
整個古堡還沒去的不就一個地方嗎?
伯爵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