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你什麼意思?!”陳然額頭青筋直跳,怒氣沖沖地吼道:
“他這麼明顯的問題,你是瞎了嗎?”
周易趕緊上前攔住陳然,生怕他沖上去找傅時決鬥,打就算了,關鍵是還打不赢,要真把傅時刺激了那這小黃毛得命喪當場!
“冷靜冷靜,大家都冷靜點,越是危機時刻越不能内讧!團結才能過副本!”
周易擦了擦冷汗,見陳然勉強平靜下來,這才看向傅時:“白遙的異狀先不提,聽你的意思,你覺得我們之中,誰是叛徒?”
傅時垂下眼眸,把白遙抓上岸後,他就再也沒出聲過。
所有人都在看他,安靜地等待一個答案。
傅時終于擡手指了個意想不到的人。
“我?”
陳然靜默一瞬,随後暴怒道:“你故意的?就因為我和你對着幹?你這麼說的證據呢?”他的臉色非常難看,顯然已經忍耐到極限,此時徹底爆發出來,一個閃身朝傅時攻過去!
周易聽到答案後怔楞在原地,強行冷靜下來,他表情嚴肅:
“你是不是搞錯了?陳然他雖然沖動了點,但他一直都在推進任務啊。”怎麼會是叛徒呢?
周易不敢相信,心神晃動之際,一時失手沒拉住陳然。
“夠了!我看他和白遙就是一夥的!”陳然臉色恐怖,他深吸一口氣,掏出藏在衣服裡的小刀,眼底閃過一絲瘋狂:
“既然你這麼幫他,那你和他一起去死吧!”
白遙眼神一戾,他擋在傅時面前,反擊動作幹脆利落,瞬間就捏住陳然持刀的手臂,反手一轉,“咔擦”聲聽得幾人牙疼,緊接而來的是陳然的慘叫聲。
僅僅一秒鐘的時間,他的右手就斷了,劇痛蔓延開來,陳然無力地松開小刀,瞳孔輕微渙散,将兩人的身影印在眼底。
月色下,白遙的眼底的冷漠如同堅冰一樣,他輕輕挑起唇角,陳然頓時感覺自己像被什麼大型猛獸盯死一樣,強烈的危機感讓他僵硬在原地不敢動彈。
傅時站在後面,他拍了拍白遙的肩膀,示意他讓開,白遙瞬間表情放松下來,他彎了彎眼睛,變回曾經軟綿柔弱的模樣。
陳然被這變臉技術驚呆了,他捂着斷掉的胳膊,硬邦邦地問道:“傅時,你知道站在你旁邊的是什麼玩意嗎?”
傅時臉色不變,月光下,他的身影越發修長,一身黑色風衣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白遙的眼神危險,他警告地看了眼陳然。
“我告訴你!他有問題,别看他一幅無辜的樣子,昨天晚上我被你們綁在房間,是他走進來松開了繩子!你猜,他為什麼這麼做?”
“我不知道。”傅時停頓半秒,慢慢蹲下身,眼神冷漠而平靜,“這些不重要,最後一張琴譜在哪裡?”
“我說了我不是叛徒!”陳然惡狠狠地瞪向傅時,“他和我達成交易,要我阻止你進伯爵的房間,這是一個正常玩家該幹的事嗎,他才是真正的叛徒啊!”
傅時垂眸看了半響,倏地開口:“你不覺得奇怪嗎,副本進行到一半,突然來個醫生給我們診斷病症。”
陳然不明白他說這話的用意,忍着痛苦解釋道:“你是新人不了解規則,每場副本必定有潛在的危險,幾乎沒有一次能夠全員成功通關副本,我們進入副本兩天,唯一危險隻有門外的鬼,但隻要不開門就不會出事。”
“但想也知道,副本怎麼可能讓我們這麼安安穩穩度過?”
傅時直起身來,聲音愈發冰冷,“副本的意圖不絕止這些,它帶來危險,同時也在暗示。”
“陳然,你忘了嗎,你的病症是表演型人格障礙。”
陳然表情一僵。
“說是病症,其實不過是将我們人格中的缺點放大了。”傅時慢條斯理道:“何文光一進副本就被人頭吓到,于是醫生診斷他急性應激障礙,此後的所有夜晚,他一直活在驚懼之中。”
這一席話猶如驚雷炸在耳邊,趙媛媛心頭震動,呢喃道:“原來是這樣嗎?那……程曉被醫生診斷出抑郁症,所以她才會打開門,最後慘死。”
趙媛媛說着,眼淚不停流下來:“她本來膽子小,自從被白玫瑰吸血吓到後,一直魂不守舍的我去安慰她,她也說過她很害怕,如果我當時再仔細安慰下,那天晚上是不是還有周轉的餘地?”
周易拍了拍她的肩,沉默着望向陳然。
“這算什麼證據!”陳然扭曲着臉,他強撐着聲音道:“這不過是個巧合罷了!”
“不是巧合。”傅時毫不猶豫地否定道,“那個醫生診斷是正确的,因為,我确實有病。”
陳然瞪大了眼睛。
周易狠狠揉了下發痛的太陽穴,難以置信道:“不是傅哥?你...你真的假的?”
傅時從口袋裡拿出藥瓶,輕輕晃了晃,“醫生囑咐,兩天一頓,情緒起伏過大立即吃,托這個副本的福,原本能撐夠十天的藥,還剩一顆。”
他語氣認真地對陳然說:“我發病起來毫無理智,不想所有人死在這裡,就把琴譜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