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了,林氏心底的狐疑徹底消散了,來之前她不也是準備拿兩人的恩怨來刺激衛姜嗎
說要開宴,那就不是簡單的一句話了,還要長佩能幹,事事安排的妥當。
府裡上下也清掃了一邊,特别是後園,重點維護了下那幾株梅花。
在宴客之前,衛姜總算是把遺留問題給解決了,關在柴房的卧龍鳳雛被送去了城外的莊子上。
她交代莊子上的人不要為難她們,去留随意,隻是,她們再也不能回府了。
臘月初十,衛姜請客的日子到了。
要不是衛姜的獨子已經娶妻,别人都要猜測她是為了看兒媳了,原因無他,隻因她這次請的客人都是年輕小姑娘小媳婦。
那些和她同輩的夫人太太們,她是一個都沒請,衆人都很是不理解,也不知道她這又是犯什麼病了。
窦明臉有些紅,低頭跟着衛姜去了陶氏的院子,黃院判已經等在那裡了。
半盞茶後,黃院判診完了脈,又細細詢問着窦明一些事情,她也看過不少大夫,對黃院判的問題也是有問必答。
随着黃太醫的眉頭越皺越緊,窦明臉色都白了。
黃太醫凝思了半響,轉頭見窦明一臉灰白,眼神都暗了,就知道她是誤會了,他微笑道:“這不是什麼大病,我剛是想事情去了,不是因為你的病情,你的病好治。”
窦明臉這才恢複了血色,鼻子一酸,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黃太醫笑呵呵地安撫好她,這才叫衛姜把窦明送出去。
等人走後,随着黃太醫歎了口氣,衛姜的心都提起來了,難道真沒得治?剛剛那是情緒安撫?
“縣主别誤會,這位少夫人的病不重,隻是……”他頓了一下才說道:“要是最初,她喝上幾劑藥也就好了,倒是如今耽擱了,她之前喝了好些庸醫開的藥方,現在有些棘手。”
衛姜連忙追問:“那還能治好嗎?”
“自然是可以,就是花費的時間要久些,老夫要先給她把身子調養過來,這才能開始治病。”
因為之前衛姜請他時跟他說病人被婆家逼迫,今年不生孩子就要被休回娘家,所以黃院判才愁,想要徹底治好生孩子,起碼要半年時間,那今年定然是生不了孩子了。
衛姜汗顔,她故意把窦明說的凄慘點,也是為了激起他的醫者慈悲心,能讓他使出渾身本事,她有些愧疚,沒想到黃院判是愁這個。
“隻治好就行,時間不是問題。”她故意擺出蠻橫的表情,“有我出面,諒她婆家也不敢做什麼。”
黃院判張了張嘴,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縣主定然之前是故意騙他的,也是,能讓縣主出面讓他診治的人,隻怕也不是真的普通人家。
黃院判在宮裡幾十年,太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好奇了,他低頭趕緊寫好方子遞給衛姜。
“先用這個方子吃上半個月,半個月後我再來府上診脈。”
老頭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睿智,這才衛姜有些尴尬,她接過藥方讓人給窦明送去,又讓人送上豐厚的診金,吩咐窦景親自去送人。
衛姜擡腳要離開,眼神瞟到縮在一旁當隐形人的陶氏,忽然想到她的肚子:“黃院判怎麼說?孩子可還好?”
陶氏雙手抱着肚子,瑟縮看了下衛姜,才開口道:“太醫說以前都好。”
衛姜點頭,知道她害怕自己,也就離開了
衛姜一走,陶氏身子一松,她的乳娘把她扶到旁邊坐下。
“少奶奶也不用這麼害怕,我看夫人最近脾氣變好了很多。”
陶氏搖頭,“我還是害怕,她的眼睛一看過來我就發抖。”
乳娘也歎氣,一個府裡住着,少爺也不可能時時都在身邊,少奶奶這麼緊繃着,對肚子裡的孩子也不好啊。
要是能回陶家住一段日子該多好,可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走出不遠的衛姜也在想這個事,陶氏被原主吓壞了,自從上次之後,她連院子都不出了,今日家裡開宴,她也不敢出去,這樣下去,怕是會出問題。
還是要讓她心情放松起來。
衛姜說是開宴,但其實她隻是露了兩面,迎客的時候和送客的時候。
不過這次party圓滿成功,賓主盡歡,沒有她的招待,有沒有長輩們在,這些年輕姑娘們玩的更自在了。
離開時她們一個個喝的臉色暈紅,都喜笑顔開地奉承讨好着衛姜,隻是希望她下次在舉辦一次這樣的宴會。
畢竟,在上京隻有衛姜這個新宜縣主敢這樣請客。
天才剛剛黑下來,衛姜就滾到暖和的被窩裡去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聽到有動靜。
可她太累了,實在清醒不過來,聽到長佩好像在叫她,衛姜把被子拉過頭頂,徹底隔絕到這惱人的聲音。
睡的太早也有壞處,那就是容易被尿憋醒,衛姜抖抖索索從被子裡跳起,趿起繡鞋就往耳房跑,就連屋裡比平日裡多亮一盞燭火都沒有注意到。
解決掉需求一身輕松,衛姜漫不經心地打着哈欠回轉,剛準備倒一杯水喝,耳邊響起一道陰測測地男聲。
衛姜大聲尖叫,手裡的杯子茶盞都扔了出去。
“鬼啊!長佩,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