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又說了些貼心的話,直到宋氏來說宴席已備好,幾人才去了花廳。
兩人一直在衛家逗留到響午才回去,離開前衛母交代女兒女婿,說是讓外孫窦景有時間來看看她,衛姜答應了。
今日衛姜特意讓窦靖和陶氏留在家裡不用跟來,主要還是因為陶氏的胎,哪怕如今衛姜并沒有搓磨她,可太醫說依舊有早産的可能。
說來說去,其實還是陶氏害怕她,心裡想的多,這胎就養的不平靜,衛姜為了消除她的驚懼,隻能讓窦景多陪陪她。
本來他們還準備去一趟陽武侯府,他看衛姜有些累,便讓他不用去了,其實主要是因為在衛家的時候他就見她眼睛有些紅腫,心裡猜測應該心情不會太好,怕她去了遷怒窦家人,所以不想她去了。
窦家長輩都已故去,如今府裡住的是窦紹的大哥和三弟,原本窦紹和衛姜也應該住在這裡,但因為原主的性子,兩人多年前就搬出來别府另居了,也算是分了家。
他大哥和三弟才幹平平,如今也就是兵部混個日子,窦家早就在父輩之時就已經開始落敗,要不是出了個窦紹,如今京城誰還看得上窦家。
窦紹過去,窦家人自然高興,就連窦明都特意趕回了娘家,見衛姜沒有來,還問了兩句。
窦紹有些奇怪大嫂和侄女怎麼忽然關心起衛姜來了,特别是窦明,提到衛姜神情中還有感激之色。
他來不及深想這些異常就被大哥和三弟拉去喝酒了,一直喝到深夜他才醉醺醺地回到府中。
長佩她們準備了醒酒湯,全貴服侍着他喝下,衛姜皺着眉頭嫌棄地用手扇風,她覺得呼吸間都是酒臭味。
窦紹其實沒有醉的那麼厲害,他隻是不想辯駁,而且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一個醉的不省人事的人,想必會讓她降低戒心。
他想知道,這個人還是衛姜嗎?
衛姜真想把他趕出去,哪怕梳洗過了,這小小的空間中依舊能聞到淡淡的酒味,她屏住呼吸,還是不能忍,氣呼呼起身一把将帷帳掀起,這樣好多了。
她探身出去,把帷帳挂了起來,返回時故意踩了他一腳,也不知道踩到了哪裡,她以為隔着被子應該不會很疼,可沒想到窦紹啊的慘叫了一聲。
衛将跟做錯了事一樣心緒,也顧不得嫌棄味道了,湊上前關心地詢問:“你有沒有事?腿斷了嗎?”
窦紹的眼光中帶着迷離,盯了好一會兒才好像找準了焦點,好像是不認識她一樣,好奇問道:“你是誰?”
原來還沒清醒,衛姜松開扶着的手,讓他的頭掉回枕頭上。
“我是你爹。”
窦紹這下是真的怔住了,他是真沒想到她會這麼回,險些沒裝下去。
衛姜往裡面滾去,這嫌棄的姿态不是一點半點。
窦紹盯着她的後背,眼裡哪裡還有半點醉意,他已經能确定幾分了,眼前的人絕不是衛姜。
衛姜性子糟糕,可她畢竟是高門出身,是怎麼都不會說這種話的。
她到底是什麼人?
衛姜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忽然腰間一緊,一條粗壯的胳膊搭了過來,跟着一個溫熱的胸膛就貼上了她的後背。
我靠!衛姜一下子就清醒了,整個人都僵住了,動都不敢動。
“夫人,你是不是生氣了,是為夫不好這兩天冷落你了,我現在來伺候你。”窦紹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後根,衛姜隻覺得一陣酥麻。
真是要人命,衛姜跳了起來,緊緊抱着被子,防備地盯着她,結結巴巴道:“不……不用,你醉了,你好好睡。”
說完就要跳下床逃走,卻不想被窦紹抓住了腳踝,她一個沒站穩正好摔進了他的懷裡。
兩人四眼相對,衛姜清楚看到,他的眼神迷離發散,他還醉着。
醉了都還惦記着侍寝,衛姜你到底是做的什麼孽,難怪後面他愛上女主後會對你這麼狠啊!
正想着,窦紹的手已經在解她的寝衣腰帶了,要命!這手指真好看,還有他的喉嚨!性感禍人。
衛姜咽了下口水,這不是沉迷男色的時候,你清醒點啊!
她捂緊了衣服,狼狽地從他懷裡逃出來,拿出以前哄侄子的口氣,“怪啊,不要鬧,我不是你夫人,你認錯人了。”
窦紹眼神有些懵懂,好似在奇怪:“那你是誰?”
我是你爹!
但看他這個樣子,說是他爹可能也沒用,她擠出一個笑容,“我是仙女啊,你要聽仙女的話,快閉上眼睛。”
窦紹醉了還挺好騙,真就乖乖地閉上眼睛,趁着這個機會,衛姜逃也似的離開了大床。
可她不知道該去那,站了一會兒,她伸頭去看,見窦紹還想真睡着了,她松了口氣,偷偷地拿過被子,在窗下的榻上躺下了。
仙女,看了一眼窩在長榻上的那女人,窦紹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