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紹坐下,重新沏了一杯茶,慢慢喝了一口,他在等着葛月開口。
葛月心裡有些打鼓,她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對不對,她也是在賭。
今日過後,她算是得罪了縣主,可也不知道這位窦大人值不值的?
“窦大人可知道前幾日貴府辦過一次花宴。”
窦紹眼皮都沒擡,“我夫人愛熱鬧,她辦的宴會多了,葛姑娘說的重要事情,不會就是在我府上受了什麼委屈吧。”
他嘴角有些諷意,“你若是要公道,那我恐怕是給不了。”
葛月臉色一僵,她甚至懷疑自己選錯了。這位窦大人這麼怕縣主,她真的要說嗎?
可已經到了這地步,也容不得她退縮了。
“窦大人說笑了,縣主待我極其禮遇,甚至單獨接見了我……”
葛月見到這位窦大人臉色忽然變了,眼神冰冷銳利地盯着她,讓她的手不由地顫抖了一下,她兩手握住,穩了穩心神,繼續把當時的情形說了出來。
……
窦紹讓人把他的東西要搬回了正房,衛姜攔着不讓
“你每日起那麼早,住一起我睡不好,我睡不好,孩子就長不好。”說完衛姜還挺了挺沒有顯懷的肚子。
窦紹目光很冷,他諷刺地看了一眼她的肚皮,譏笑道:“是嗎?你還會擔心孩子?”
衛姜被他目光刺的瑟縮了一下,有些心虛移開視線,她一退步窦紹就進了一步。
“我白日公務繁忙照顧不到你,晚上我得守着你,看着我們的孩子,萬一你沒照顧好怎麼辦?那我就睡不好了。”
衛姜總覺得他這話有深意,做了壞事的人總是會擔心别人知道了,特别是剛剛葛月把她要的藥送來了。
衛姜擡頭偷偷打量他,他今日不對勁,這臉黑的跟包公有一比了,那張帥臉上都是戾氣。
可他生氣也不能住進來,她明日就要服藥了,他住在這裡多礙事。
“不行。你睡不好關我什麼事,這是我的房間,我說了算,你不能住進來。”衛姜學着原主的蠻橫無理。
窦紹低頭看着她的眼睛:“你我是夫妻住在一起天經地義,或者……你怕我住進來礙事?”
衛姜一驚,眼睛都瞪大了幾分,他怎麼會知道……
腳下意識地退了幾步,窦紹趁着她愣神的功夫就突破防線躺去了床上。
“你起來。”衛姜氣呼呼地走過去,先是拉他的手讓他起來,窦紹閉着眼裝睡,到最後,她急了,開始踢他。
窦紹已經在忍住怒氣,看到她的時候他真的很想質問,可又怕把以前說破了,他隻能忍。
他沒想到她會不要孩子,說實話知道這事的那一刻,他很憤怒,很不能理解。
但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又有些理解了。
她應該也很害怕,她想讓一切回到原樣,可是晚了……
窦紹伸手撐住額頭,孩子的到來讓兩人再也回不到原來了,一切都變了。
“你歡喜嗎?”他忽然睜開眼問衛姜。
衛姜愣了一下,“什……什麼?”歡喜什麼?
窦紹:“知道有孩子的時候,你開心嗎?”
她眼底驚恐一閃而過。
窦紹忽然明白了,她沒有。
他眼神變得淩厲,一把把她拉進懷裡,但另一隻手輕輕地托住她的腹部,兩人距離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間的鼻息。
兩人對視片刻後,衛姜的眼神開始飄忽,不看在看他,臉頰升起紅暈,她下意識憋住呼吸,想要讓心跳聲小一點不要驚倒他。
衛姜以為自己做的很小心,卻不知道這一切都被窦紹看到了眼底,他忽然笑了,送了禁锢在她腰間的手勁,他好像知道怎麼對付她了。
“我很開心,這個孩子是上天送來的寶貝,以後你一定會很疼她。”
衛姜不敢看他的笑容,她有些内疚,對不起,她不能留下這個寶貝。
她的頭埋在他的胸前,不敢看他的臉,窦紹眼神幽幽地打量着她的頭頂,手一下下地撫摸着她的頭發。
既然她喜歡這幅皮囊,那就好辦了。
不管這個衛姜是誰,以後隻能是他孩子的母親,是窦府的女主人,她既然來了就不可能在抽身了。
窦紹變的眼神冷硬,她好像對這個葛月能力很信任。隻怕有些緣故,他得多留意幾分。
窦紹住了進來,對衛姜還是有些影響的,就比如用藥,她隻能白日偷摸喝,可一連喝了三天,她的肚子還是沒有動靜。
她有些急了,要知道就是現代藥流其實也不是那麼有效果的,何況她已經快兩個月了。是不是這藥不頂用啊。
可她找不到機會見隔葛月,窦紹不讓她見外人,也不許開宴了,她就跟被軟禁了一樣,想要反抗也沒人站她這邊。
這一日黃院判又來請脈,衛姜有些擔心會被他看出,,還好沒有,不過這對她不是什麼好消息。
因為黃院判說孩子長得很好,胎也已經穩當了,真是沒天理了。
衛姜欲哭無淚,不能再拖了,她要盡快見到葛月,不過黃院判帶來的一個消息讓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次日,窦紹前腳剛走,她就收拾收拾進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