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瑞文覺得顔洛君在躲她。
周一下班後回家沒見着人,廚房桌面上隻有小半盆蛋撻液。也不知道顔洛君是怎麼想的,盆面用保鮮膜覆了卻沒放進冰箱。傅瑞文猜她是收拾到一半被被突如其來的想法分走了注意力,類似的事發生在顔洛君身上一點也不奇怪。
聞着氣味還沒壞,她拿不準顔洛君是否還需要留着材料,遂轉手放進了冰箱。
冰箱裡的菜剩得還多,電飯煲裡甚至還有疑似中午剩下的小半盆米飯。這個點還沒回來,估計顔洛君是不打算在家吃晚飯了,她簡單做了個炒飯湊合。她沒有熬夜的習慣,不上夜班的時候作息更是健康,早早關燈睡了。
——“我就說吧,她不會問的。”
顔洛君将她和傅瑞文的微信聊天界面展示給姜舒言,“這個點她大概已經睡了,再晚就更不可能問了。”
“這不對勁吧顔老師,”二人今天沒去酒吧,姜舒言半浸在溫泉裡,沒戴眼鏡得半眯着眼睛才能看清手機屏幕,“連我倆晚上回家都得喝對方互道一聲平安啊。哪怕是室友,也得問一聲回不回家吧?”
她的口風素來轉得很快,畢竟一向是拿錢寫稿的人。自從前兩天聽聞顔洛君覺得傅瑞文不愛了的消息,現在已經十分迅速地适應了新角色,無條件站顔洛君。
顔洛君沒什麼情緒地嗯了一聲,姜舒言于是繼續說:“這完全沒有在談戀愛的樣子嘛,圈裡那個誰誰,做行為藝術的,和對象每天膩在一起,每次活動結束前後總能看見她對象開車來接送……”
顔洛君沒忍住打斷了她:“她不會開車,這個要求稍微有點高了。”
“哦哦不會開車,”姜舒言冥思苦想,“嗯那展覽呢?有你的展品在的展覽總得去看吧。”
“她都有看。”雖然好像都是被自己拖出門。
姜舒言有點無話可說了,半晌她歎口氣,問顔洛君:“不是我說啊,你為什麼不直接問她呢?”
顔洛君擡眼看過去。
“你直接問她啊顔老師,問她喜不喜歡你的作品,想不想上班的時候你送飯,為什麼夜不歸宿都不問一聲,”姜舒言徹底放棄掙紮,“三天有兩個晚上你在約我出門,我又不是傅瑞文,何必呢?”
顔洛君不工作的時候沒少看小說,當然知道大多數情侶分手是由于鋸嘴這個道理。但做永遠比說難,她還想做個人展呢,到現在不也沒做成?
“這能一樣嗎?”姜舒言無語,不過話題倒是自然而然地跑偏了,“你想做個人展?場地問題應該很好解決啊,你不是有間畫廊嗎?”
“作品不夠,”顔洛君說,“你知道的,裝置藝術一向賣得很快。”
“那是你的作品賣得快,換個人來試試,”姜舒言快翻白眼了,“而且你不是說最近卡瓶頸?産能不足别推鍋啊顔老師。”
顔洛君選擇性忽略後半句:“而且那間畫廊在錦都,真要做的話,應該要離開江市很一段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