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鬧到最後也沒論出個所以然來,畢竟具體細節顔洛君不方便多講,而至于幫助麼,也是各人評判标準不同可大可小。
但就姜舒言幫她扔了個垃圾這事兒,顯然是隻能得到顔洛君一個白眼。後來想了想沒忍住,兩人在商場裡笑成一團。
“其實這樣聽下來,你和那位朋友的關系還挺好的,”姜舒言笑得被一口奶茶嗆到,咳了一陣才緩過來,“送東西隻是個形式——更何況你來我往的拉扯這麼多次,不送說不定倒更好,省得都生出總欠些什麼的心思。”
顔洛君自動忽略了人稱問題,覺得姜舒言說得有道理。至少她先再觀察一陣——一陣是多久呢?她還沒有考慮過傅瑞文會在這裡住多久。
很難考慮的問題。換做是她大抵是不願意在旁人家中住很久的,不過顔洛君自己并不常回去,傅瑞文基本也能算得上是獨居。有條件肯定早搬出去,說到底是麻煩别人,但她懷疑傅瑞文還解決搬出去之後住哪兒的問題,或者說物美價廉的房子在江市就是很難找的。
她要支付實習的費用,實習産生的通勤吃飯等額外費用,還有房租,和日常的生活費。顔洛君不清楚究竟會累積到多少,但單是想想就知道對傅瑞文而言是并不小的一筆錢。
她倒是不介意傅瑞文一直住下去,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至于更深層的理由?還能有什麼,girls help girls 嘛。
晚飯也是在外邊兒吃的,快十點的時候圖書館閉館,随着人流一起刷卡出門。姜舒言先過門禁,走在她前面半步:“今晚回來嗎?”
顔洛君想了想:“回吧,但我得先去把昨晚換下來的衣服拿回來。”
髒衣服放在出租屋裡總不太像樣,傅瑞文還住在那兒呢。顔洛君下次回去又不知道得是多久了,總不能任由衣服上的細菌滋生,實在難以想象那個場景。
智能門鎖發出開鎖的系統提示音,顔洛君在玄關換了鞋,客廳的燈沒開,漆黑一片,她原本以為沒有人,但又有聲音從廚房傳來。
“瑞文姐?”她無比自然地喊出這個稱呼,連自己都愣了一下,複作鎮定道,“你在家嗎?”
傅瑞文應了聲,聽聲音是在廚房。随後是一聲很輕的,似乎是洗衣機的門碰撞,顔洛君下意識摸上廚房燈的開關,摁了下沒反應。
她一怔,又摁了下,還是沒反應。
——她算是知道傅瑞文為什麼不開燈了。
漆黑一片的夜裡,顔洛君由于許久未住而不知多久沒交過電費的出租屋,終于停電了。
她頓時有點哭笑不得,打開手機背後的手電筒,好歹是照亮了一片區域。傅瑞文蹲在地上,身側是裝着衣服的盆,手上還拿着一盒洗衣凝珠。
“停電了怎麼不告訴我?”顔洛君半倚在門框上,搗鼓交電費的系統。事實上她自從租過房跟沒交過電費,上一任租客急着轉租,留下不少餘電,到方才剛剛用完。
于是隻好去翻和房東的聊天記錄,簽合同的時候應該有提到過相關的事兒。她的獨立生活能力平日裡約莫是零,到了問題亟需解決的時候會自動上升為100。
“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傅瑞文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