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樂曼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可能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又可能是幾個世紀。

她已經無所謂時間的概念，沒有必要在意，因為什麼都不會改變。

閉上眼睛就昏昏沉沉的睡去，睜開眼睛也像是在夢裡。

直到這天，她聽見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

“迪樂曼，迪樂曼學姐……”

是夢嗎？

迪樂曼不知道，在最後的時刻她甚至沒有多看護衛隊的那個方向哪怕一眼——不知是害怕自己的留念，還是害怕見到他們……或者說他們中的某個人露出難過的神情。這點猶豫以至于他的夢裡都沒有那些人的虛影。

暗殺小隊不小心卷進來的一些精神粒子倒是會在這片空間裡偶有争吵，不過迪樂曼很清楚那隻是舊日的殘片，他們甚至都沒有自己的思想。

所以……這是夢嗎？

她自黑暗中睜開眼睛，卻看到一抹明亮的金色，緊接着，一隻帶着溫度的手撫上她的雙眼。

“我問過醫生，他說如果你長時間處于黑暗中的話，需要一定時間适應光明。學姐之前在……那個地方，接觸的是黑暗還是光亮？”

“黑……”這樣的話剛剛說出口，那隻手就加重了力度，完全貼合在迪樂曼的臉上，隻露出因為無法明晰現狀而微微張合的嘴唇。

那隻手拇指與食指交彙處有磨出的槍繭，在迪樂曼的印象中，喬魯諾并不用槍。但是這個稱呼，還有這種熟悉的聲線，對面應該是喬魯諾沒錯。

“喬魯諾？”她試探發問。

“是我。”對方的語氣很溫和，“學姐現在應該很迷茫吧？抱歉，但我并不打算解釋。”

“因為之前的事情，的确讓我有些生氣。”

生氣？之前的事？啊……迪樂曼反應過來——她的确變得遲鈍不少。但這種遲鈍卻讓對面原本深沉的氣息變得輕松起來，迪樂曼聽見喬魯諾低低地笑聲。

“學姐是不是很無聊？要聽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