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還有其他人吃飯,即使夜璐在這裡有事求祖母,大娘子也不能一直在這裡陪着。
她正在陪着大爺聊天,聊天的主要内容就是夜璐和沐陽王世子的婚事。大爺唉聲歎氣,顯然沒有覺着有什麼光彩的。
他一遍一遍的問着大娘子,夜璐到底怎麼和沐陽王世子弄在一起去的。
大娘子哪裡敢說話?
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就在大爺要發火的時候。那邊傳來了夜璐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大娘子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扔下碗筷就朝着老太太的院裡跑。路上的時候,腦子裡有一萬種想法。就是她的女兒被三房那邊收拾了。
至于其他的什麼原因,她就不知道了。
但是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她的閨女也隻能她教訓,其他人是不能的。溫氏若是真的對付了她的閨女,她是絕對不會咽下這口氣的。這樣想,她的步子便加快了。
哪知道剛剛到老太太的門口,便看到了急匆匆來的二房娘子,她走的比大娘子還快。
雖然步子匆匆,但是看得出她臉上隐隐的笑意。作為長輩,此時哪裡能笑得出來呢?
大娘子懶得理她,擦着她肩膀過去的時候,竟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二娘子全當是看不見,還是快一步進了老太太的院子。
後面大爺竟然也來了。
老太太的院子裡,很快便擠滿了夜府的人。那些下人們早早的就被二娘子趕出去了。
溫氏顫抖着拿出那張紙,用力的讀了一段。這是海棠寫的,主要的内容就是她寫了認罪書,這些都是小姐指使的。
海棠已經招了。
大娘子進門就大罵了幾句小蹄子,不知道罵的是誰。溫氏聽到她身後的腳步聲,當做看不見,沒有去理會她,也沒有去行禮。
大爺站在那裡,對着夜璐吼了一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在紫殿園好好的,怎麼會和世子扭到一起去?”
大爺的口氣不好,再加上質疑的口吻。夜璐有些心虛,當即便哽咽着道,“世子喝醉了酒,認錯了人,我能有什麼辦法?”
“強詞奪理!”大爺聽到這裡,便一巴掌扇過去了,正打在夜璐的右臉上。
夜璐白皙的臉龐此時清晰的五個手掌印。
夜璐捂着臉便開始大哭起來。大娘子看自己的相公真的打了閨女,當時也和大爺撕扯起來,說他是個沒心沒肺的。整日裡就想着自己的兩個兒子,二姑娘的婚事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不然怎麼會這麼大了還沒有婆家?
大爺被說得啞口無言。
大娘子深知以大爺的性子,是斷不會讓溫氏受了欺負,她若是想對付溫氏,必須把大爺趕出去。
她便在撕扯的時候,把大爺推了出去。
緊閉了院門,此時老太太的院子裡,便隻剩下夜家的幾個女眷。大娘子瞬間來了底氣。說話便無所顧忌起來。
說是溫氏不會生養,就得了一個閨女,未過門就被婆家休了。說溫氏是個沒福氣的,生的閨女也随了她。
溫氏覺着自己是和她們徹底撕破了臉,當即揚了揚手裡的紙張道,“若是這件事情不給她個說法,她就要去報官。”
大娘子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有些異樣,她深知隻要報官,不僅和沐陽王府的親事成不了,有可能自己的二姑娘以後連婆家都找不到。有可能還會連累其他的。
想到這一層的,不僅有大娘子,即使是一邊坐着的老太太也想到了這一層。她立時制止了溫氏道,“難道你的相公不是夜家人,你的閨女不也是夜府的?”
溫氏把那張紙再次疊了一下,放入自己的口袋,冷冷地笑了一聲道,“大不了我們辭官回了江州。就算是留在京城了,我們家夜璐也是堂堂正正的,沒偷沒搶......”
大娘子聽到這裡,瞬間蔫了下來。半響之後,不時地用眼睛瞟着老太太。
老太太像是接收到了什麼訊息,聲音有些妥協的意味,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想怎麼着?”
溫氏也沒有拐彎抹角,立時便道,“當年我們的那兩間鋪子還給我們。順帶着這麼多年的收入也要給我們三房。”
大娘子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默然的笑了一下,似是很好笑的樣子道,“當年這兩間鋪子可是在二房手裡,我們大房可沒有見到一個銅币?”
大家的目光瞬間轉向二娘子。
二娘子冷哼了一下,說好的看戲的。怎麼現在矛頭指向她了?她有兩個兒子正在國子監讀書,現在就指着這些餘下的銀兩打點那些國子監的師傅們呢。
吃到嘴裡的肥肉,她哪裡舍得吐出來?
她當即一蹦老高,對着溫氏拍着巴掌道,“當時說好的,現在想要,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