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璃看她一眼,略帶着嬌俏的面容打趣道,“榮陽王妃就是一直不出來,那也是自己的家。我們外室的人留在裡面就不合适了?”
夜珠看了一下天色,她們畢竟是外人,留在皇宮裡太晚,必定影響不好。便沒有再和她說什麼。兩人坐着馬車出了東華門。
承明殿。
祝賀家宴的都離開了以後,唯有榮陽王妃的人沒有離開。不是榮陽王妃不想離開,是慕容黎怎麼也不走。
就是纏着太上皇要賜婚的聖旨,反正是皇叔已經回來了,拿不到聖旨他就不打算離開承明殿了。
太上皇無奈,隻得遣了穆公公前去金華殿拿那道賜婚的聖旨。
這樣的事情,太上皇也不生氣,依然是笑呵呵的看着慕容黎。不僅不生氣,反而很高興。
誰不曾年少過,這樣的事情他不是沒有經曆過。那種見到自己心愛的姑娘如隔三秋、度日如年,恨不得立馬就拜堂的滋味,他心中是非常清楚的。
太上皇讓慕容黎耐心等候,穆公公許是去了金華殿便取來了。
就是欽天監合八字,若是皇上親自下了口谕,那也是很快的事情。
太上皇沒有覺着這是事,便一口允諾了下來,讓慕容黎在承明殿裡等候。他則在慢悠悠的喝茶,間隙裡還讓慕容黎陪着他下棋。
慕容黎哪裡有這個心情?
第一把便輸給了太上皇,後來死活不肯再下棋了。隻是走坐不安的等着穆公公了。
太上皇隻得歎氣搖頭,順便加一句,“年輕真好。”
金華殿。
穆公公緊趕慢趕的去了金華殿,直着說明了來意。當時的慕容韶正在寬衣,剛剛沐浴完,換好了衣衫,打算繼續留在禦書房裡批一會奏折。
穆公公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慕容韶轉頭看着劉公公,一副全然不知的樣子道,“太上皇的那道賜婚的聖旨呢?”
劉公公看着慕容韶的面上,自然淡定。明明那道聖旨就在批折子的案幾上,一眼就可以看到。還這麼堂而皇之的問自己。
他也面色極為淡定的道,“老奴......老奴......剛剛燒了.........”
劉高說完這句話,為了掩飾自己,竟然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而後滿臉的汗水,磕頭道,“老奴以為是那些無用的聖旨,放在那裡占着地方,便自作主張的燒了......”
劉高說到這裡,把腦袋壓得低低的,事情既然這樣做了,便做全一些吧。裝的真一點也好。
穆公公長長地歎氣一口道,“怎麼還燒了......”
慕容韶适時地對着劉公公,聲音有些嚴厲道,“既然做了這樣的事情,你去太上皇那裡解釋去吧,怎麼做的便怎麼說。”
“老奴這就去!”
劉公公便低着腦袋跟着穆公公的身後朝着承明殿而去。劉公公一直在腦子裡盤旋着該怎麼回太上皇,若是穆公公問起來,該如何回答。
但是他錯了,穆公公什麼也沒有問。就和平日裡一樣,一直到兩人進了承明殿。
劉公公進了承明殿,便‘噗通’一聲跪在太上皇的面前,而後鼻涕橫流的說了自己的過錯,一邊說皇上的不容易,一邊又說自己是忙得暈頭了。最主要的是把那道聖旨給燒了。
太上皇聽到這裡,臉色微微的一滞,也覺着這不是什麼大事,最主要的是劉公公認錯态度好。而後轉臉看着不遠處的慕容黎。
這個皇孫倔強的很,早就蹲在這裡,怎麼也不肯走。
劉公公的話語,慕容黎也聽到了。此時他的腦子反應很快。臉部微微的漲過了之後,便快步走到太上皇的面前,而後跪了下去,磕頭道,“皇爺爺,您再寫一份聖旨就好了?”
是啊?
隻不過是簡單的幾句話,第一封是他寫的,第二封難不成還不能寫了?
穆公公尋得了筆墨,太上皇正要重拟。
跪在一邊的劉高可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件事情自己是絕對不能弄砸了,不然後續還是他來處理。
他便再次跪拜在地上道,“太上皇,欽天監隻有榮陽王世子的八字,還不知道準不準。夜家三姑娘的一時沒有找到,需要明天去夜府那邊尋了,才能合八字。”
慕容黎一聽到這裡,趕緊的跪着磕頭道,“皇爺爺,八字就不用合了吧?孫兒自會把珠兒姑娘放在手心裡寵着,怎麼會合不着八字?”
劉公公跪在哪裡,此時臉上的汗水全部下來了,是真的流了汗水了。
汗水‘吧嗒’‘吧嗒’的流在大理石的地面上,他全然不顧及這些,隻是繼續道,“皇上口谕,況且這不僅僅是世子一個人的事情,這是關系到皇室的安穩,皇室的子嗣便是社稷江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