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拿出搜查證,李澤直接一屁股坐了下來,抱着頭大喊道:“完了。”
夏芸眉頭微皺,不知道自己哪步做錯了。
李澤擡頭看向她,輕聲歎息,“怪我,沒有跟你說清楚,這個線索必須暗中調查,我本來想讓你用其他借口調走他們的監控,沒想到你動作這麼快。”
夏芸像是犯錯的小孩一般低着頭,“那現在怎麼辦?”
李澤沉思一會兒,“還有補救機會,你先把這裡的無名屍彙報了,我去調查洗浴中心。”
夏芸立馬給局裡打電話求支援,轉頭看見李澤準備下山了,“喂,你怎麼就走了?”
“有線索再聯系你,不出一周死者的妻子會報警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死者身份的事情。”李澤頭也不回地帶着coco離開了。
夏芸還沒想好發現無名屍的理由,警長和梁隊就已經趕過來了。
二人經過仔細勘察,察覺此次案件并不簡單。
尤其是梁隊在樹下發現有人休息的痕迹,他指着這個問夏芸,“還有人來過這裡?”
夏芸知道他辦案經驗豐富,隻好撒謊說是登山客忽然出現幫助她撬開大石頭發現白骨。
“小夏,大半夜你來這裡鍛煉,然後看到奇怪的大石頭,不禁手癢撬開,恰好出現一名登山客幫助你,最後不求回報離開?”梁隊的一連串質疑,讓夏芸汗流浃背了。
她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小汗珠,雙手背後,嘴唇顫抖沉默不語。
警長擋在她的身前,按住梁隊的肩膀,“别欺負我們的新人,能發現新線索已經不錯了。”
梁隊連忙擺手,不再讨論夏芸這漏洞百出的話。
法醫大拿張姐蹲在地上觀察,“這次很難判斷受害者的死亡時間,我們要帶回去進行化學檢驗。”
梁隊轉頭看向夏芸,“你覺得加納山上的無名白骨與小巷垃圾箱的屍塊是否有聯系?”
夏芸立馬想起李澤剛才的話,“梁隊,你看白骨少了左手,而小巷斷手案丢失的是左手,我覺得兩個案件有相似之處,我懷疑有人模仿作案。”
梁隊略有欣慰地拍拍她的肩膀,“不錯,成長了,你回去寫份分析報告,我等着要。”
“是。”夏芸敬禮後跟着警隊離開。
李澤這邊他花了大價錢找了本市頂級黑客,黑進黃金洗浴中心的監控,即使他們删除了視頻,也能恢複原件。
他在家裡焦急等待消息。
“叮”的一聲手機傳來消息,兩個監控視頻随即傳送到他的手機上。
“成了。”李澤勾唇輕笑,他大緻推測出解由去洗浴中心的目的。
至于梅姨,他打了響指,召喚coco過來,那天他順手拿了梅姨的金戒指,放在coco的鼻子前。
coco叫了幾聲,從窗台跳出去,消失在巷子裡。
一周過後,警局門口出現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一位身穿黑色大貂的女人在保安的攙扶下走了下來,将一個保鮮盒放到前台說要報案。
剛從洗手間出現的夏芸看着女人很是眼熟,她又多看了幾眼,發現這位正是解由的夫人張萌。
“請問需要什麼幫助?”她走上前詢問。
“我老公被人分屍了,這是他的斷手,你們警局是不是缺這個?”女人神色冷漠,似乎事不關己。
夏芸立馬通知警長和梁隊。
這一逆天反轉驚訝了局裡的所有人,唯獨夏芸沉默不語,她沒想到讓李澤一下子說中了。
經過法醫鑒定,女人帶來的斷手跟屍體組織基本吻合。
在審訊過程中,她一言不發,隻是在一旁擺弄自己的美甲,而坐在隔壁的律師将她的情況全部說了出來。
“這位張萌女士,是解由先生唯一的妻子,因解由先生長時間消失不見,所以找人調查解先生,可惜解先生……”
“為什麼不上報?”梁隊警惕地盯着女人。
張萌還是一言不發,旁邊的律師拿出一份合同和一份資料,“解由先生的生死關乎公司股市,所以我們隐瞞了解先生的死訊,并且拿了斷手與解先生獨子解小新做了DNA對比,這份是鑒定書。”
梁隊接過,看到上面寫着雙方DNA檢測結果99.9%吻合,“我們還需要第三方鑒定。”
律師從容地拿出一個密封袋,“這是解由先生的兒子解小新的頭發以及今天取的唾液分泌物。”
站在反光鏡後面的夏芸盯着眼前一幕,覺得對面準備的很充分,邏輯很缜密,像是有人教過一般。
她下意識想到李澤,偷偷離開審訊室,傳消息詢問。
“很急,來貓咖。”不一會兒,對面傳來短短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