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男孩哭泣的聲音,聚集的人群越來越多,李澤不像鬧大事情,從口袋掏出一個棒棒糖,塞進他的手裡。
小男孩看見糖果,立即停止哭泣,撥開糖衣塞入口中。
“現在能告訴哥哥,是誰讓你來這裡的?”李澤蹲了下來,抓緊小男孩的手,生怕他跑掉。
小男孩舔着棒棒糖,用手指向許願池的另一邊,“一個大姐姐給我小熊軟糖讓我過來。”
李澤松了他的手,朝對面跑了過去。
那裡存放了一堆雜物,卻沒有他想見的人。
他低頭掀開一個籃子,發現了一個腳印,用手對比了一下,大概有36碼的樣子,應該是一個女孩的腳印。
李澤扶着額頭,他不知道妹妹是什麼時候發現他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妹妹為什麼躲着自己。
他看向許願池,剛才吃糖的小男孩早就跑不見了。
李澤想到那個老外,他沖到值班室門口,發現金發碧眼的老外也不見了。
他拉着一個路過的保安,詢問老外的去向。
保安大叔放下保溫杯,“你說那個金頭發的老外啊,他說自己來體驗生活的,今天是最後一天,剛剛下班走了。”
李澤忽然覺得被人耍了,他打開wx,想質問這個線人。
沒想到對面賬号已經注銷,一絲痕迹都沒有留下。
李澤查到他殘留的數據,現在隻有less能找到這個人的蹤迹。
他急忙打給less,對面半天沒人接聽。
李澤腹部忽然痛了起來,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夜深人靜,京都警局的辦公室燈火通明。
坐在休息室的夏芸扶着沉重的腦袋,她餘光瞅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女人。
她實在想不通應愛忽然自首。
梁隊還在審訊室審問,聽說了這件事,讓夏芸記錄她的口供。
夏芸放下筆,走到應愛的面前,“應女士,不要随便替人頂罪,想想你的孩子。”
應愛眼眸垂下,握緊了手中的水杯,深呼了一口氣。
“夏警官,我不能讓劉媽替我背罪,許金就是我殺的,你要是聽了我的故事,就能明白我為什麼殺他。”
夏芸見勸不動她,坐回原位,拿起筆開始記錄。
應愛今天算是豁出去了,來之前她将孩子送到許雨那裡。
早在許言自殺前,許家就有衰敗的迹象,罪魁禍首就是許家兄妹。
哥哥嗜賭成性,妹妹花錢大手大腳。
應愛是家族聯姻嫁入許家,結婚前根本不知道許金是這種德性,但是為了融資,隻能忍氣吞聲。
婚後一年她懷孕,她想着有了孩子,許金就會收斂一些。
但沒想到許金變本加厲,消失的日子越來越久,從一周變一個月,甚至半年,直到孩子降生,他都沒回來。
最後還是許言派人把他從拉斯維加斯撈回來。
那會兒應愛剛生完孩子身體虛弱,都是劉媽照顧她,聽許金回來,卻不見他來找自己。
她下床去往堂屋,結果聽見父子二人談話。
許言指責許金讓自己賠了一個公司給他還債。
許金哭喊着,說他再也不會賭了,要是再賭就剁掉手指。
應愛覺得自己嫁錯人了,許金完全不僅是一個敗家子,還是一個無底洞。
剛好這些被劉媽聽到了,扶着虛弱的她回了卧室。
過了一會兒,許金進來,臉色慘白,看到應愛大發雷霆,指着她大罵道:“死女人,就是你克我,搞得我運氣差,幹啥都不行。”
他這一吵,把嬰孩吵醒了,哇哇大哭起來。
許金一臉不耐煩,拎起襁褓就甩了出去。
許雨經過門口,正好接住。
許金看到他更來氣,一把揪住許雨的衣領,“這孽子是不是你的,所以你這麼關心?”
應愛見他無理取鬧,強撐着起來,“許金,離婚吧,省得你不着家,還在這裡惡心人。”
“我看你就是心虛,我才不離,離了讓你倆在一起。”許金越說越髒。
許言路過,直接給他一巴掌,替應愛出氣。
他下令把許金關起來,不準他出去,直到嘴巴放幹淨為止。
應愛抱着孩子就要回娘家。
許言拉下老臉左右勸說,又說給應愛公司股份,她才同意留下。
後來許言被騙,公司倒閉,他感覺愧對家人,選擇自殺了斷。
公公去世七天後,應愛就提出要跟許金離婚,以前還有公公罩着自己,現在人沒了,她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裡。
許金死活不同意,除非應愛交出公司股份。
那個公司是許言獎賞她生兒子送給她的。
應愛肯定不會把公司給許金這個敗家子,所以二人就這麼一直僵持着。
正巧許雨回來祭拜,應愛找他商量這個事情。
但是沒想到許雨提出一個很過分的要求,他想要應愛将兒子過繼給自己。
她詢問原因才知道許雨雖然花邊不斷,但是他沒有生育能力,這也是他一直沒結婚的原因。
應愛見兩兄弟提出的要求都是要命,她本來再想想,沒想到消失很久的許糖回來。
她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許金要錢。
許金臉色變得鐵青,甩開她的手,讓她滾出去。
許糖不肯離開,畢竟她也是許家的一份子。
許金告訴她這個宅子他要賣掉還債。
許糖還是堅持要自己那部分。
應愛知道他們兄妹倆吵得很兇,整個院子都能聽見二人的争吵聲。
尤其是許糖死前還來找過她,說自己知道許金的計劃。
她說許金故意找法師做法,坐實這裡是個兇宅,然後找人收購,他買進再以高價出售,賺中間差價。
應愛以為她喝醉了說胡話。
沒想到幾天後,許糖也死了,而且房門還是反鎖的。
應愛不傻,自從許言死了後,許金就掌管家中的鑰匙,隻有他能出入所有人的房間。
當晚她就去質問許金。
許金把她打了一頓,劉媽看不過想替她讨個說法,卻誤殺了許金。
應愛知道他的鑰匙藏在哪裡,模仿許糖死的時候那樣,将堂屋鎖了起來。
夏芸聽完整個犯罪的過程,頭有點大,“所以劉媽是主犯,你是從犯。”
“我早就想殺他了,劉媽也是為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把我抓了吧,劉媽是無辜的。”應愛提起許金牙癢癢的。
夏芸隻覺得她太單純,心想自己要是告訴她劉媽的真實身份,那她會不會氣絕了。
不過她提了一個大家忽略的事情,就是嚴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