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經理不打擾二人辦案,退了出去。
“這還怎麼查?”夏芸捂住發熱的腦門。
“還是能查,隻要是人都會留下蛛絲馬迹,再說這間辦公室被封後就沒人動過。”李澤走到辦公桌前。
他模仿着死者的方式倒在桌前,兇器是直徑10公分的鐵棍,得是多大的力氣才能穿進去。
李澤看着光潔的牆面,察覺到不對勁。
“死者如果是正面被穿喉,那血迹呈噴射狀,但你看牆面光滑白潔,隻有地上有血迹,我猜測這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什麼?”夏芸又一驚。
李澤為自己的推測舉證,“第一、這裡沒有厮打的痕迹,牆面也很幹淨,正常人被襲擊都會反抗,但死者沒有。”
他指着死者的照片,舉證第二條。
“接下來就是他的瞳孔放大,不僅代表死亡特征,更展現出他的震驚,殺害他的人令他不可思議。”
李澤看了看辦公室覺得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了,他要看公司監控。
還好命案發生的時候,警方要求保留監控視頻。
李澤坐在電腦前,仔細查看。
死者被害的前一個小時,還坐在公司裡加班,其他人已經下班了。
直到一個黑手出現,塗黑了監控,接下來就什麼看不到了。
電梯的監控沒人進入,所以兇手有可能是走樓梯。
其他地方也沒有出現死者的身影。
李澤推測死者可能是在同一層的其他房間遇害。
他一問才知道公司還有一個倉庫,放一些過期的産品。
李澤跟夏芸一起去了倉庫。
打開門的一瞬間,灰塵撲鼻而來。
李澤動動鼻子,似乎聞到一股鐵鏽味。
裡面有些黑,什麼都看不到。
女經理說這個倉庫沒什麼人來,就一直沒有修燈。
夏芸拿出手電照亮一方天地。
李澤搶過她的手電趴在地上,看到鋪滿灰塵的地上,有一個推拽的痕迹,他跟着痕迹來到最裡面的位置。
他不小心撞到架子上,一些鐵棍掉落。
李澤将手電照在架子上,發現上面标簽是【組裝工具】。
“我發現兇器來源了。”他高舉雙手。
“記得拍照。”夏芸有些怕黑,站在門口大喊道。
李澤摸索着站起來,他忽然想到死者穿喉的模樣,将一根鐵棍豎着放在地上,靠近脖子。
如果是不小心碰到架子,鐵棍隻能是斜插着進去,而死者是被鐵棍垂直穿過,更像是精心設計一般。
像是有人将鐵棍垂直插在地面,就等死者落下。
但是死者站在平面上,可以閃躲,所以要創造一個不能讓他閃開的情形。
李澤伸了伸腿,不小心碰到了一個凳子,他用手電仔細照了照發現凳子腿有血迹。
他打了響指,一切都明了。
李澤打着手電原路返回。
“怎麼樣?”夏芸好奇問道。
李澤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夏芸明白,立馬封了倉庫。
倉庫才是第一案發現場,死者是被拖回辦公室,這也是兇手塗黑監控的原因。
李澤拉着夏芸重返辦公室,将自己的推測全部告訴她。
“案發的時候,死者不知道為什麼去了倉庫,然後墊着凳子取東西,不小心摔倒,直直地摔了下來,但迎來的不是平坦的地面,而是一根鐵棍。”
他将那個凳子帶了出來,凳子腿不僅有血迹,還被人切斷了一條腿,切口處似乎沾着膠水。
鐵棍的長度比凳子稍微短一些,所有死者的傷口是垂直的。
夏芸擰緊了眉頭,“可是倉庫已經是完美犯罪,兇手為什麼還要移動屍體?”
“我有兩個推測,一個是死者去倉庫取的東西跟兇手有關,兇手為了擺脫嫌疑所以移動屍體,第二個是預言,主播說死者會在午夜死在他的辦公桌前,被利器穿喉而死,為了達到預言的目的,所以移屍。”李澤給出兩個推論。
夏芸記下關鍵信息,她覺得這個倉庫很可疑。
剛才那個女經理說倉庫廢棄很久,根本沒人使用,死者去那裡做什麼。
她叫來女經理,詢問倉庫擺放哪些雜物。
女經理說她也剛來,不太清楚。
夏芸看向玻璃門外工作的員工,讓女經理找一個資深員工來問話。
過了一會兒,一個體型微胖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女經理介紹劉姐是産品組長,已經在這裡工作了十年。
夏芸讓女人先坐下,在旁記錄。
“請問你知道倉庫放了什麼?”
“你們其實并不想知道倉庫放了什麼東西,我就直說了,這是鄭經理跟女人約會的地方,所以那裡的燈一直沒人修。”劉姐冷哼幾聲。
她雖然一直低頭工作,卻早已洞悉周圍發生的一切。
“女人,所以鄭染不隻跟一個女人在那裡約會?”李澤嗅到關鍵信息。
劉姐微微搖頭,“我真的不想說,他确實不是啥好人,身邊的助理哪個是幹淨離開的,所以這次他真活該。”
“那你去警局做筆錄為什麼不說?”夏芸奇怪她的反差。
劉姐無奈歎了一口氣,“張章在公司鬧啊,她希望大家能給她老公留下最後一點臉面,所以大家都沒提這個事情,不過她現在走了,所以說了也沒事,我藏着這些秘密都快憋死了,晚上都睡不着,你們總算來了,讓我把秘密吐了出來。”
她看着輕松了不少。
李澤神情嚴肅,在手機快速打字,“至今為止,鄭然染指了多少名助理?”
“警官,我真的記不得了,反正很多,他再活着,會有更多女孩受罪。”劉姐倒覺得鄭然的死是應該的。
李澤忽然擡起頭來,盯着劉姐,“鄭然有沒有騷撓過你?”
“沒有……沒有……”劉姐連連擺手,“你瞧我這體重,他敢騷擾我,我一屁股坐死他!”
“好了,沒你事了,希望你到時候來警局補錄口供。”李澤擺擺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夏芸坐在一旁,“好家夥,你把我的話說了,你小子有做警察的潛質哦。”
李澤冷哼一聲,“你覺得她剛才有沒有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