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後視鏡怒吼的男人搖了搖頭。

剛洗漱完的夏芸就看到手機上傳來李澤的簡訊。

他叮囑夏芸跟丁越保持距離，因為她被盯上，她身邊的所有人都有危險。

夏芸好奇回過去。

【那你呢？】

卻遲遲沒等來回複。

夏芸打了一聲哈欠，躺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吵鬧的來電提醒吵起來，一看時間才五點半，天都沒亮。

電話那頭傳來李澤催促的聲音。

“大哥，天都沒亮呢……”夏芸聲音略帶疲憊。

“時間有限，快出來。”李澤說完就挂斷電話。

夏芸匆忙收拾出門。

她跳上李澤的車後，車子直接啟動了。

“後面有我買的早餐，你抓緊吃幾口，我查到張家正在轉移資産，現在不去，或許以後就見不到了。”李澤一刻不敢停歇。

“這麼快嗎？”夏芸震驚了。

“我估計着張章離開之後，張家就計劃着移民了，所以抓緊時間。”李澤餘光瞟了一眼狼吞虎咽的夏芸。

夏芸吃飽喝足後，來了精神。

不久後，二人到達張家别墅，剛好看到有人在搬運家具。

正如李澤猜測的那樣，張家正在搬家。

夏芸随機抓到一個搬運工，“這家主人呢？”

“你說張家人，好像昨天就坐飛機走了。”搬運工說完繼續忙碌着。

夏芸拍了腦門，“還是晚了一步。”

“不怕，有Less監視着。”李澤早就有planB，他拉着夏芸進去，“正好進去探探。”

宅院亂糟糟的，有幾個人正在挖發财樹，要把這個搬走。

夏芸跟李澤趁機溜了進去。

客廳挂着巨型全家福，不過玻璃出現裂痕。

死者鄭然站在張章的身邊，笑容很牽強。

反觀張章笑得很開心。

張父張母懷裡抱着小孫子。

夏芸盯着照片，心想張章或許誤以為自己嫁給了愛情。

二人走到卧房，其中一間挂着結婚照的卧室，裡面全是玻璃碎渣。

相框裡的男主人已經被人用馬克筆塗黑，充滿着滿滿恨意。

“總算沒有白來。”李澤指着相框。

“按正常人來說，要是知道老公一直出軌，也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夏芸真想不通鄭然一個鳳凰男上位，還不好好珍惜得來的一切。

李澤戴上手套在垃圾桶翻找垃圾。

“張章早就離開了，你現在翻這些還有什麼用？”下一秒夏芸就被打臉。

李澤在垃圾桶底端找到一張被口香糖粘住的紙條，上面的網址看着很眼熟。

【想要報複傷害你的人嗎，就來這裡許願，網址……】

夏芸驚住了。

“這是【蘿莉少女】直播間，看來張章确實接觸過這個主播。”李澤分析道。

這下邏輯鍊終于清晰了。

李澤興奮起來，坐在地上，開始推理。

“當張章知道丈夫出軌後，不知道是誰給她這張紙條，她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去許願，沒想到【蘿莉少女】主動聯系他，然後聯合其他受害者一起殺害鄭然，完美逃脫。”

他數着指頭，算上張章一共七名受害者。

夏芸有一點不明白，“但她為什麼不自己布局，找那麼多人來，不害怕膽子小的說出來，那不是都完了。”

李澤在地上比劃起來

“你知道蝴蝶效應嗎？一個小小的蝴蝶僅僅是扇了幾下翅膀，就引來海嘯，與此同理，想要做出完美的謀殺，就需要每一個人的助力，我查了案發之前，這幾名受害者都在附近活動過。

而劉敏是放哨人，她要确保一切萬無一失後離開，所以在我們詢問完以後，她就逃走了。”

夏芸深思了一會兒，還是不解，“張章完全可以和那個假助理聯手殺了鄭然，我還是不太明白她找這麼多人的理由。”

“你還沒明白假姚悅盜取身份的原因嗎？”李澤指着腦袋，讓她仔細想想。

夏芸閉着雙眼沉思，她猛地睜開，“不會吧，這也太離譜了。”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李澤打了一個響指。

“那也太不值得了。”夏芸搖搖頭。

二人相互打着啞謎坐在張章以前的卧房，看着裝修溫馨的卧室早已破碎不堪。

“那現在怎麼辦？”夏芸不想線索鍊就這樣斷了。

“找其他受害者，她們一定想不到我們會将她們串聯起來，攻破其中一個就能破案。”李澤起身，拍拍身上的灰。

夏芸歎了口氣，“她們也是受害者，真的要這樣嗎？”

李澤停了下來，“那看你了，我無所謂，這個案子破不破跟我沒多大關系。”

夏芸感覺自己的情感和理智在吵架。

雖然死者罪不可赦，但還是走正規渠道。

“查！這不僅是一起謀殺案，更要為那些受害者讨回公道。”夏芸舉起拳頭，這下她總算想明白。

李澤摸摸她的頭，“走吧，去找下一個。”

他載着夏芸到達郁金花園，指着第一棟樓，“這是第二個受害者許媛，她才生了孩子，現在休産假，應該在家。”

臨到下車，夏芸有些惴惴不安，“我到底該怎麼問？”

李澤讓她不用擔心，“不會問，我來。”

“别，你的問題太兇了，吓到她怎麼辦？”夏芸還是鼓起勇氣下了車。

二人上了17層，按響第8戶的門鈴。

裡面傳來嬰孩的啼哭聲。

女人警惕地打開房門，露了一個縫隙。

夏芸拿出證件，正準備介紹自己。

“砰”的一聲，門立刻關上了。

“我……我話還沒說？”夏芸吃了閉門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