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另一頭聲音吵吵鬧鬧,不同的聲線在手機音響裡擠來擠去,以至于聽不清楚任何一人說的内容。
是amanecer其他成員的聲音!
任風禾非常努力才按捺住興奮與激動,可眼神不可控地變得亮晶晶。
任風禾從混亂的聲音中分辨出每個人的音色。
所有成員都在!
她迅速得出結論。
任風禾直勾勾地盯着江深,眼裡寫滿期盼。
羨慕壞了。
她好想湊到江深手機旁邊看看其他成員現在的樣子。
剛接聽電話的江深眼睛立馬笑成了條縫,還笑出牙牙樂來,這種笑容跟與她相處時總是溫柔的長輩笑容截然不同,他像個見到好朋友好夥伴的孩子,興奮地聽着朋友們分享最近發生的事。
江深有很多不同的模樣,跟粉絲相處和對待小孩時,總是無比溫柔耐心,而和成員們在一起時,則時不時展現出壞心眼的一面。
此時此刻,他這樣的笑容和團綜上的笑容一模一樣。
江深說了句任風禾聽不懂的韓語,任風禾從中捕捉到她知道意思的單詞——“慢慢地”。
她豎着耳朵聽,憑借她匮乏的韓語詞彙量來猜視頻電話裡頭在說什麼。
前面的話完全聽不懂。
嗯,這句應該在說“一個一個來”。
這句話後,重疊的聲線停了下來,隊長最先說話。
他們的語速很快,任風禾聽得一頭霧水,偶爾能聽到江深說“沒關系”。
任風禾羨慕地一直豎起耳朵,聽着電話另一邊說話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
她也好想和大家視頻通話啊。
不行!任風禾!這叫私聯!你不能仗着自己變成張團圓,就以為可以和成員們通電話!這是不對的!任風禾拍拍臉,讓自己清醒點。
還在視頻的江深總覺得一直有一道若有若無的視線黏在他身上,他狐疑地将注意力從手機中移開,發現張團圓正盯着他看。
那雙盯着他的雙眼可以說是炯炯有神、虎視眈眈。
“怎麼了圓圓?”江深不明所以。
任風禾艱難地搖頭,“沒什麼。”
這一搖頭,等于将自己想湊到旁邊看他們通話的念頭掐斷。
江深連眨兩下眼,他想了想,收回視線和視頻裡說了句話,然後又朝任風禾說:“圓圓,要和叔叔們打聲招呼嗎?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
任風禾非常明顯感覺到她的心情瞬間放晴。
這種開心不是心裡甜滋滋像流淌着蜂蜜,而是将蜂蜜往心裡猛灌。
她看似面無表情的小臉裡頭,是瘋狂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打招呼!是打招呼啊!!!
才不是什麼私聯!!才不是!!
任風禾努力控制她的激動和瘋狂的心跳。
真要說的話,她現在的行為類似于演唱會前後用鈔能力和超強人脈被帶去後台和成員們合照的關系戶粉絲。
這很正常,超級正常!
剛剛還說自己不能仗着身份私聯的任風禾迅速打臉,猴子似的竄到沙發上,踮着腳尖揪着江深的衣服想看手機屏幕。
江深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圓圓是不是有些太興奮了?
可能她媽媽放過他們舞台視頻,所以圓圓知道他們?
以前簽售時,也有粉絲說拉着家裡的小孩一起看表演,結果小孩也愛上了團。
還是有點奇怪,江深撓撓臉,第一次見面時,圓圓表現得不像知道他是愛豆的樣子。
盡管充滿各種疑惑與不解,江深還是坐下,舉起手機,讓任風禾能正好出現在屏幕裡。
“泥嚎!”
“安niong~”
任風禾的出現讓視頻裡又是一頓聲線重疊,屏幕裡,成員們你擠我、我擠你,紛紛要和任風禾打招呼,有的下意識用韓語說,有的操着音調怪異的中文說,熱情的模樣直把任風禾激動得小臉通紅,笑容藏也藏不住,乳牙全都露了出來。
“泥叫森麼敏字?”學中文學了很久的成員說。
任風禾張嘴下意識地發出“r”音,她反應過來,立馬改口說:“張團圓,我叫張團圓。”
成員們鹦鹉學舌地念她的名字。
江深看着任風禾毫不掩飾的笑容,忍不住鼓了鼓臉,心想她未免也太熱情了,他照顧她這麼久,也不見她這麼興奮過。
江深吃醋,但他不說,反而問:“你最喜歡裡面哪個叔叔?”
任風禾搖頭強調說:“不是叔叔,是哥哥!”
這一天,江深受到強烈的嚴重的語言攻擊。
圓圓要麼叫他爸爸要麼叫他叔叔,從沒叫過他哥哥!
可她現在!居然管!和他年齡差不多的!隊友們!叫哥哥!
江深不可置信地摸了把臉,不是吧?他居然是隊内最顯老的嗎?不都說他是童顔嗎?
會中文的成員看到江深這樣,立馬捧腹大笑,對他的心思想法了如指掌,他在另一頭給其他成員翻譯,翻譯完,他還問任風禾說:“知油江深四叔叔,對吧?”
任風禾毫不猶豫,重重點頭。
這一點頭,如法官拿着法錘,宣判地在江深心中一敲。
江深不死心問:“這些叔叔和我,你最喜歡哪一個?”
他就是不說“哥哥”,就是要說“叔叔”。
任風禾指着金短發的成員,說:“這個。”
團裡,任風禾最喜歡的都是舞擔。
這名金短發成員就是團内另一個舞擔,團内舞蹈裡不少killing part都是他設計的。都是舞擔,但他們擅長的地方不同,相比江深能完美消化高難度動作,他則能讓舞蹈動作經他身體跳出常人難以模仿的感覺與韻律。
屏幕裡頭的大家弄清楚任風禾在幹什麼後,紛紛叽叽喳喳吵嚷着邊指着自己。
“是金色頭發的哥哥。”任風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