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風禾坐在椅子上,腿一晃一晃,她面前豎着本韓語書,正對着韓語書叽裡咕噜地讀。
苗女士在陽台上對着手機跳廣場舞。
隔了一扇窗,各幹各的,日子格外安甯。
任風禾似乎讀得很認真,可時不時就忍不住往玄關方向瞄去。
離江深下飛機都過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回來。
正想着,門口就傳來開門聲。
任風禾馬不停蹄從她的兒童椅竄下來,光着腿往外跑。
“你回來啦!!”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任風禾和江深已經好多個秋沒見了。
平時總嫌他故意惹她逗她的樣子很欠揍很煩,可幾天沒見,任風禾還确實有點不習慣。
這不,她跟個小炮彈一樣沖過去,一把抱住他大|腿。
結果意外就在這時發生了。
江深沒料到平時不愛被他抱的任風禾會沖過來抱他,還繼續往裡走,任風禾也跑太快沒收住勁,這一沖這一抱,鼻子和牙齒都撞到江深的腿上。
鼻子倒沒什麼,頂多就痛一會兒。
可牙齒不好說。
因為,四歲即将滿五歲的張團圓,任風禾穿過來時還沒開始換牙的張團圓,這麼一撞,牙齒松了!
任風禾痛得立馬捂住嘴巴鼻子,淚花都出來了。
江深慌張地立馬蹲下,伸手就拉住任風禾的手腕說:“我看看,沒撞出事吧?”
這一拉,他手腕戴的彩色串珠手鍊和任風禾手腕上的黃色串珠手鍊遙相呼應。
看着他戴的手鍊,任風禾注意力被轉移了一些,忍着痛,将手放開,讓江深幫她确認。
江深看着任風禾,她鼻子撞紅了些,但沒大問題。
“除了鼻子,還有哪裡疼?”江深問。
任風禾悲催地張開嘴,指着她其中一顆門牙說:“牙痛。”
江深伸手想戳她牙齒确認,任風禾立馬捂住嘴巴不讓他碰。
牙痛讓她都不敢輕易合上嘴巴讓上下牙碰一起了,生怕這一碰,松的牙齒會掉下來。
她張着嘴,含糊不清地抗議說:“你把我牙齒撞松了!”
一口鍋砸到江深頭上,看她這麼可憐巴巴的樣子,江深老實把鍋背了,開口就是道歉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那倒也不用這麼正式的道歉。
任風禾把護在嘴巴的手放下來,忍着痛說:“沒事,我原諒你了。”
陽台裡跳着舞的苗女士轉過身發現椅子上的任風禾不見了,走回客廳裡就聽到玄關裡說話的倆人。
“小深回來啦!吃晚飯了沒有,給你煮點?”苗女士看到江深,熱情問。
江深說:“在飛機上吃了兩口,阿姨不用煮了,我帶圓圓看看醫生。”
苗女士愣住,“圓圓咋了?”
任風禾轉過身,委屈湊到苗女士身邊,将來龍去脈說一遍,然後指着牙齒,苦巴巴說:“然後撞到牙齒了,牙齒松了。”
苗女士讓她張嘴,任風禾老實照做。
苗女士沒輕易碰她,而是确認她乳牙後頭長恒牙了沒,見沒有,她說:“哎喲,這要真掉了,得有段時間沒門牙了,青青六歲才開始換牙呢。”
任風禾忙雙手再次捂住嘴巴,連連搖頭。
這也太糟糕了吧!
苗女士說:“沒事,也不一定掉,撞腿上又不是撞牆上,說不定過會兒就好了。”
任風禾換搖頭為點頭,表示她也希望是這樣。
江深說:“所以我帶她去看看。”
苗女士疑惑說:“你不是不能随便出門嗎?”
苗女士平時拿手機上網都是刷短視頻或者放歌跳廣場舞,刷的視頻裡都是“一百個生活小技巧”“做飯菜的獨家小秘訣”之類的内容,江深前段時間的事鬧得再轟轟烈烈,那也隻是韓娛圈内部可見罷了。
苗青青倒是知道,但她不知道該不該給苗女士說,幹脆就沒說。
所以,苗女士完全不知道她休假的幾天發生了什麼。
江深言簡意赅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然後說:“現在粉絲都知道我在照顧圓圓,也知道我在國内,帶圓圓看個牙醫沒什麼,真被發現了,頂多就又多幾張照片傳到網上。”
苗女士點頭,說:“那圓圓交給你,我回家去了啊。”
江深笑說:“這幾天給你添麻煩了。”
苗女士摸摸任風禾的腦袋,收拾東西回去了。
江深行李箱都沒放進房間裡,轉身又帶着任風禾出去了。
緩了一會兒之後,任風禾牙齒沒這麼疼了,她坐在車後頭的安全座椅上,小心翼翼地碰一下門牙。
也不知道是她心理作用還是怎樣,感覺是有點松。
一想到這顆牙要真掉了,恒牙還沒這麼快長出來,任風禾就憂愁地很。
要真掉了她得做多少時間的說話漏風兒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