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大動作,使得甘鹿吓了一大跳。他終于裝不下去了。
“幹,幹什麼啊?”
楊枝勾了一下甘鹿瞬間紅起來的耳朵,終于笑了:“原來你會害羞啊,我還以為你長了一長水泥糊的臉呢。”
甘鹿撐着自己坐了起來,楊枝不可避免地往下移了移,然後正正好地坐在了那個地方。
楊枝立馬就要起身,卻被甘鹿摁住了。
甘鹿從床頭櫃裡拿出了一個絨面的小盒子,然後打開放到了楊枝面前。他的聲音中有幾分不易察覺的緊張:“你要不要和我結婚?”
裡面赫然是兩個并排而立的戒指,楊枝感覺思維又開始掉線了。
她這是……被求婚了?
昨天确定關系,今天就求婚。這個節奏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楊枝對婚姻的定義有着十分神聖的理解,這意味着兩個人就此綁定,他們是彼此的愛人、朋友和家人。在沒有血緣的維系下,被這無形的契約綁在了一起。
楊枝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綁定了。
而甘鹿則覺得,這種男女之事,一定不能不清不楚的,他要為自己争取到該有的名分。雖然随着社會的迅猛發展,時代越來越開放,很多人都把婚姻當成一場可以随時結束再重開的遊戲。
但甘鹿不認為這是對的,他的父母雖然給他做了及其惡劣的示範。但他始終對婚姻存着一份敬畏之心。
那可是自己選定要相伴一生的人啊,這樣的事情,怎麼可以草率呢?
對于他這種保守并且無比純真的想法,沒有人知道。因為他們一定會對此嗤之以鼻,甘鹿也不屑和那些人分享。
見楊枝一直不說話,甘鹿緊張地催促道:“行不行啊?”
楊枝看向甘鹿,他的眼睛……真的好亮。比戒指上鑲嵌的鑽石還要璀璨千百倍。
楊枝痛快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笑着回道:“好。”
甘鹿牽着楊枝的手,銀白色的戒指緩緩地推向了楊枝的指間,好看極了。這是一份他們被彼此綁定的烙印。
甘鹿悄悄地松了口氣,這是他專門找人定做的。看楊枝的樣子,應該還挺喜歡的。
夜色缱绻溫柔,已經記不清是誰先主動的了。呼吸糾纏間,楊枝感覺到了甘鹿指間那枚冰涼的戒指蹭過了她的腰腹。
引起了一陣陣戰栗。
甘鹿的唇舌從脖頸一路往下,吻過了她身上的每一處傷疤,楊枝覺得非常難以忍受:“别,别碰。”
甘鹿又重新吻上了楊枝的唇,綿長的親吻結束後,甘鹿突然問道:“疼不疼?”
楊枝看着甘鹿,一向冷淡的雙眼顯得濕漉漉的,就像是稚嫩脆弱的幼獸,她點了點頭:“很疼,每一道都很疼。”
對着外人喊疼毫無意義,但他是甘鹿啊,是自己可以展現脆弱的一面的人。
楊枝終于……有了可以表達痛苦的人。
甘鹿将頭埋在了楊枝的頸間,楊枝感受到了微弱的濕意。她感覺心裡又酸又軟,就像是要化了一樣。
甘鹿久久沒有下一步動作,楊枝有些不明所以,雖然她是有一些不自在和害怕,但如果甘鹿想要,也不是不行。
聽說會疼,但總不會比那些刀傷、箭傷更疼。
可誰知道甘鹿居然不動了,楊枝也懵了,她接下來該說些什麼呢?
正當她急速調動漿糊一般的大腦時,甘鹿卻突然擡頭親了親她:“今天就算了,準備不齊全,不安全。”
楊枝了然地“哦”了一聲:“你是想說沒有避孕套?”
甘鹿明顯有些震驚,末了,他無奈地笑了:“這也是你從電視上學的?”
楊枝點了點頭。
現在的小孩早熟不是沒有原因的,畢竟電視上什麼都能學到。甘鹿想。
楊枝:“沒關系,我吃個藥就好了。”
甘鹿:“……”
這都學會了?電視教育還真是萬能啊。
他搖了搖頭:“不可以,吃藥對身體不好。”
楊枝:“你确定?”
楊枝故意動了動腿,甘鹿沒有預料,下意識地悶哼了一聲。
學壞了,楊枝學壞了。
壞的真好。
甘鹿再次吻上了楊枝,黏黏糊糊地說道:“但是還有别的辦法。”
别的辦法?
楊枝原本還處于茫然中,畢竟這個電視劇沒教過,師父也沒講過。然後當她被摁在床上,腦袋陷入了柔軟的枕頭時。
她終于切身體會了甘鹿嘴裡那别的辦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