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花一字一句,說的無比真誠:“姐姐,我很喜歡你,可是你沒有義務一直帶着我的,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了。我不能一直待在你身邊啊,我總要學會一個人的。”
聽見何小花這麼說,楊枝其實很意外。她被困在執念裡這麼久,不得解脫、自讨苦吃。
可如今一個小孩都比她通透。
何小花,實在是一個很強大的女孩子。
楊枝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微笑着點了點頭:“好。”
她們倆回家沒多久,蘇荷也回來了。三個人好不容易湊到了一起,楊枝大手一揮,決定做頓飯。
然後被驚恐的蘇荷攔了下來,主動提出要請客。
所以最後還是出去吃了。
飯桌上,楊枝正式地再次宣布了自己不久之後就要離開的消息。于是這頓飯,變相地成了一頓告别飯。
蘇荷喝了點酒,看着楊枝,莫名其妙地就笑了起來,把楊枝笑得一頭霧水。
“怎麼了啊,我臉上有東西嗎?”
蘇荷搖了搖頭:“不是,就是覺得自己預測的很厲害。”
早在楊枝去周周那裡工作的時候,蘇荷就想過:楊枝或許不會在周周那裡幹很長時間,但這間小小的甜品店,也絕對不會是楊枝的終點。
她們是朋友,但也是彼此人生路上的過客。
果然很準啊。
楊枝不是一個貪杯的人,但今晚多少也喝了點。腦袋有一點暈暈的,但是不疼,和上一次的喝酒相比,現在的狀态堪稱舒适。
回家的時候,楊枝很自然地告别了何小花和蘇荷,進了隔壁的屋。
由此可見,蘇荷準備的那張床真的很多餘了,因為楊枝基本就沒有去睡過。
剛打開門,還沒來得及開燈,一個身影就覆了上來,牢牢地把楊枝抵在了牆上。
楊枝認出來是甘鹿了,于是也沒有做太多的掙紮。
甘鹿身上酒氣很重,看起來喝了不少的酒。楊枝不确定他現在到底是不是清醒的,于是試探性地叫了幾聲。
然後被牢牢地堵住了嘴巴。
楊枝頭暈,再加上離别在即,心情不太明媚,不是很想和他親近,于是扭頭避開了甘鹿。
甘鹿的唇重重地擦過了楊枝的側臉。
靜了幾秒之後,他就像是失控了似的,強硬地把楊枝推倒,然後抵在了沙發上,接着将她禁锢在了自己的懷裡。
一個接一個的吻就這樣密密麻麻地落在了楊枝的脖頸上。
太強硬了。
楊枝皺了皺眉,伸手想要推開他,卻被甘鹿舉起手腕,牢牢地按在了沙發上。
楊枝的心裡狠狠一跳。
她可以接受甘鹿那些陰暗的掌控欲,也樂意在生活中很多事情上順着他,但是這樣強迫般的舉動,讓楊枝沒有辦法忍受。
她狠狠地捏了一下甘鹿的麻筋,趁着他吃痛,用膝蓋頂開了他,然後反扣着他的手,把他臉朝下壓在了沙發上。
漆黑又安靜的房間内,一時間隻剩下了他粗重的喘息聲。
楊枝嚴厲又冷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瘋夠了嗎?”
甘鹿遲遲沒有說話,隻是認命般的被楊枝壓着,連一點反抗的舉動都沒有。他這樣無所作為,楊枝最終隻好無奈地放開了他。
她起身把客廳的燈給打開了,然後坐到了一邊的單人沙發上。
屋子裡突如其來的光亮刺激了甘鹿的眼睛,但卻他始終執拗地看着楊枝,眼睛被強光刺激的有點發紅。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楊枝覺得是甘鹿先莫名其妙的,她說什麼話?而甘鹿,則是知道自己做的不妥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隻是沉默始終是需要被打破的,他倆總不能就這樣在客廳裡坐一晚上。
甘鹿起身,半蹲在了楊枝面前,仰頭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生氣了嗎?”
楊枝搖了搖頭,如實答道:“我沒有生氣,我就是覺得你很莫名其妙,你無緣無故犯什麼病?”
甘鹿心頭一滞,喉結滾動了兩下,然後抓住了楊枝的手,耷拉着眉頭開始道歉:“對不起。”
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值得生氣的事情,甘鹿現在的樣子又這麼可憐兮兮的,楊枝心裡那股被逼出來的無名火很快就消下去了。
她捧着甘鹿的臉,放軟了聲音問道:“是我今天沒有陪你去,所以你不開心了嗎?”
甘鹿看着楊枝的眼睛,睫毛輕顫,良久之後,才點了一下頭。
楊枝不知道為什麼甘鹿會這麼執着于讓她陪着去一個慶功宴,也沒有深入思考,但她現在不想讓甘鹿不開心。
楊枝解釋道:“對我來說,這不是哪件事情更重要的問題,是我一開始其實就不想去,是因為你我才妥協的。何小花是我帶下山的,我又馬上就要走了,去參加一個家長會,不是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