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衆人皆驚。
“不不不……宛大夫你冷靜點!”
“不是想死嗎?老子這就成全你們!”
想死可以啊,但她最煩别人質疑她的醫術了!放在都城,誰人不識她餘紫菀,就連聖上都天天想着她入太醫院,奈何她不願。
而他們就是有眼不識泰山,竟然還說什麼無人能救得了他們了!
煩!
項臨和南風剛踏進安濟坊就見宛子榆手捏着一顆藥丸,像個活閻王似的走到一個傷者面前。
“不……宛大夫你别過來啊!”那傷者瞬間清醒,扔下酒壇,拖着受傷的腿就要逃離宛子榆,“救……救命啊!”
宛子榆冷笑着逼近:“别掙紮了。”
項臨聽得這話,忽地停住了腳步,拉着南風就往檐柱後面一藏。
“???”
南風迷惑地看着自家主子:“将軍,不進去麼?”
“先看看他要做甚。”
“……”
這還要看麼?宛大夫這明顯就是要行兇殺人了啊!
隻見宛子榆将那傷者拖回至塌上,欺壓上前:“王福,家中有一老母和一幼妹,全家都指望着你平安歸來。”
宛子榆撿起地上的酒壇往他嘴邊送去:“酒這麼好喝,怎麼可以浪費呢!
喝完!喝完你這腿傷就能久久不愈,變成廢人一個了,然後回歸家中,讓你老母和幼妹養你一輩子罷!”
王福拼命搖頭,想到他從軍時母親眼裡那直打轉卻忍着沒落下的淚,愧疚感如同天網般向他兜頭而來:“不……不是的,我錯了!”
“哦?是嗎?”
王福一把抱住宛子榆的小腿:“宛大夫,我不想死了!求你救救我!”
宛子榆這會卻是指着王福噼裡啪啦就是一頓陰陽怪氣:“呵,你方才不是還很能耐嗎?傷沒好就敢喝酒了是吧?那麼想死,你怎麼不直接把酒都倒在傷口處啊!喝得那麼慢,傷口都要愈合了!”
屋内衆人都聽傻了,他們何曾想過細胳膊細腿的宛大夫會有這樣的戰鬥力啊!
莫書山卻是在一旁拿出随身攜帶的紙筆,受益匪淺地記下了師父的現場教學,以備日後學習。
真不愧是他師父啊!怪不得師父平常在診治時喜歡和患者閑聊,以前他還以為是為了讓患者放輕松,如今看來是還有了解患者情況和性情的作用,知己知彼,攻克心理,方能對症下藥,讓其配合治療。
搞定了王福,宛子榆趁勢走到方才打得最激烈的兩人面前停下:“你們兩個不打了嗎?”
“……”
空氣突然安靜。
但這兩人顯然不似王福那般好拿捏。
其中一人道:“與你何幹!你一個大夫憑什麼管我們?”
嘿,還敢跟她橫了是吧?
宛子榆咬了咬後槽牙,出手迅速往那人傷處用力一扯:“就憑你這傷是我醫治的。”
白色繃帶粘着新鮮血液散落在地,那人痛得仰天哀嚎:“啊!”
宛子榆拍了拍手:“好了,你們現在可以繼續打了,要不我幫你們一人砍一刀罷。”
宛子榆抽出随身攜帶的柳葉刀,眯眯眼笑道:“我們大夫最是知道捅哪裡最疼最快斷氣的了。”
衆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莫書山繼續寫道:軟的不行就要來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