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被顧羨之教育了一通,林燦再給他們每人打了兩拳後,還是放他們走了。
經過剛才這麼一鬧,明珠心裡有些忐忑了起來,在這之前她從未去過京師以外的地方,平時就算出門逛個廟會也至少會有一個丫鬟一個小厮跟着她身後。
“要注意安全,小心壞人,你别亂跑”,這是她從小聽到大的話,那時有家人在各方面對她的保護,她從未對在意過這句話。
如今當自己失去了父母的庇佑,離開了本朝治安最好之地,危險悄然而至她都不知道。
明珠心想,當時那兩個賊人要是沒看到林燦和小七拿着刀劍沖出來,怕是打算和顧羨之硬拼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包袱裡的東西是偷的?”,明珠問顧羨之。
顧羨之道,“做賊心虛,我幫他們修車時,發現他們兩人都神色慌張,似乎很急着離開。而那個手拿包袱之人,兩手腕之間有兩圈淺淺的紅色印記,想必是做偷雞摸狗之事在牢獄中剛出來不久。”
“那你怎麼能輕易放了他們!”明珠氣鼓鼓地問。
顧羨之道,“要判這兩賊的罪名,需得把他們壓回當地衙門,就算把他們壓到當地衙門,如果那道觀沒有人報官,縣衙也不一定會去處理。”
明珠又問,“不過你叫他們把錢送回那道觀,他們真會照做嗎?”
顧羨之回,“可能吧。”
四人之後又繼續上路,好不容易在天色完全黑之前找到一家旅店,這家旅店開山腰腳下,規模不大,店裡卻坐滿了将近一半的人。
林燦和那掌櫃說,“掌櫃的,要兩間最便宜的客房。”
四人把随身物品放進客房後,就打算下來吃面,可明珠一看這屋内的人,一大半都光在膀子在喝酒聊天,又吵吵鬧鬧的,場面十分不雅,她又不願意下樓去吃面了。
林燦道,“大小姐,你和我們在一起啊,以後遇到的全是這些不雅的人,你得學會習慣一下啊。”
剛說完,林燦就很自然地走到一個光着膀子的年輕男子身側坐下,問,“兄台可否給我一口酒喝?”
那青年男子點了點頭。
之後林燦便拿起那青年男子的酒碗,一口飲了下去。
明珠看的瞠目結舌,心想着兩個不認識的怎麼能同用一個酒碗呢!,這個也太不幹淨了!
她想了想還是轉身去了自己的房間,并且囑咐小七吃的飽一些。
顧羨之看着明珠回到客房後,才和小七下了樓,點了兩碗面條吃了起來。
回到房内的明珠在想,自己父母如今在京師戴罪,至少能知道他們還活在這世上,可他哥哥趙金川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了,人在何處?是生?還是死?她一概不知。
茫茫人海該去哪裡打聽他的消息呢?
想着想着明珠就趴在桌上睡着了,等小七叫醒他時,桌上多了一碗羊肉面,“小姐,隻有你的是有肉的,我們都是素面哦。”
“小七,你那把柳葉刀是不是林燦給你的,給我看下。”,明珠道。
“小姐,你要刀幹什麼啊,不會是想不開吧。”,小七不解地問。
明珠道,“我如今才知,離開了父母的庇佑處處都是危險,既然從此再無人能護我,那就隻能自己學着保護自己了。”
說完接過小七的那把柳葉刀,系在了自己的腰間。
小七像想起什麼似的說,“小姐你不說我都忘記了,你以前是跟着珠寶商行那位林公子學過幾年劍術的。”
明珠道,“是啊,那時候要不是娘阻止我,我估計都成為武林高手了。”
明珠十四歲那年,和住在她家附近的林公子玩的很好,林公子從小的夢想就是考上的武舉人,所以打小就在刻苦練武,明珠見他舞刀弄槍的樣子十分的威武,就讓林公子也教他幾招。
林公子答應後,明珠就時不時找他學武藝,後面斷斷續續學了将近一年劍法,後面林琴霜覺得女孩子學這些有些粗魯,也怕她傷到自己,就不讓她去了。
“那你現在還會使嗎?”,小七問。
明珠道,“會不會使是一回事,至少腰間挂着有東西的話,也能震懾一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