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做到了椅子上,“是啊,天底下哪裡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呢。”
顧羨之道,“是啊,天底下哪裡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呢,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晖,這不就是你繡在清舟荷包上的嗎,誰會懷疑你對自己親生兒子的愛呢?”
謝夫人神色哀傷,她劇烈地咳嗽了幾聲,“那你問吧。”
顧羨之道,“夫人多慮了,我此番來是想詢問一下侍奉清舟的那幾個丫鬟。”
謝夫人道,“那你随便問吧,我告辭先了。”,緊接着獨自離開了。
顧羨之問一旁的巧兒,“你家夫人是病了嗎。”
巧兒道,“自從大少爺出事後,夫人就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了,患上了很嚴重的頭風病。”
其實顧羨之也看得出來,這謝夫人身體狀态是一次比一次差。
顧羨之道,“對了,你說你在謝府五年了,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服侍你家大少爺的。”
巧兒道,“兩年前。”
顧羨之道,“兩年前,那兩年前元宵節你和你家大少爺待在一起過嗎?”
巧兒想了想,“沒有呢。”
顧羨之道,“你怎麼想也不想就說沒有呢。”
巧兒道,“這還用想嗎,兩年前的元宵節前我還在夫人房裡伺候呢,後面小眉走了,夫人才安排我去服侍大少爺的。”
顧羨之道,“那你還記得她是什麼時候走的嗎。”
巧兒道,“正月十六。”
顧羨之道,“做的好好的,怎麼突然走了。”
巧兒道,“我聽說府裡的人說過,元宵節那天小眉好像是做錯了什麼事。被老爺知道後,老爺就讓她走了。”
顧羨之道,“那你知道小眉現在住哪裡嗎?”
“她家是在隔壁從德縣的,她好像住在......”,巧兒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我得想想才知道。”
顧羨之道,“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想。”
“哦,我想起來了!”,巧兒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小眉住在從德縣一個叫青山莊的莊子裡面。”
當顧羨之在向巧兒詢問小眉之事時,明珠正在謝府後院向衆人打聽,謝仁傑最近的身體狀态如何,隻聽見衆人都在可憐這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僞君子。
明珠心想,這謝仁傑不單隻做生意有一套,演戲更是有一套。
和衆人說着說着,忽然從後門邊進來一個拿着酒瓶的年輕人,正在醉熏熏地朝衆人走了過來。
“哎呀,王叔你兒子又來找你拿錢了啊,”
“王叔,你還不把他攆走啊,被夫人發現你就慘了。”
明珠一問才知道,這人是謝府車夫王叔的兒子,是個無所事事之人,整日喝酒喝的醉生夢死的,該問的已經問完了,明珠就打算離開了。
誰知王叔忽然拿起一把掃帚往他兒子身上打去,他兒子被他打的哇哇大叫。
隻聽見被打之人在狡辯,“我今天沒去喝酒的,是去寺廟燒香了。”
王叔大聲道,“我打死你這個不孝之子,你整天無所事事,自己好吃懶做,就算是把廟踏破了,你也别想有什麼出息。”
“我就喜歡拜菩薩怎麼了。”,那王叔的兒子留下這麼一句話後,又步伐不穩地從後門出去了。
王叔對着衆人歎了一口氣道,“我就從來不相信什麼菩薩!菩薩真有用的話,這世界就不會那麼多苦難了。比如說老爺吧,在少爺出事前幾天還去拜了菩薩呢,可結果呢,菩薩也沒保佑大少爺啊。”
明珠聽到此話,心中咯噔了一下。
很快在場的丫鬟和小厮也紛紛散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這時明珠把王叔叫到了一邊,她問,“你方才說,你家老爺在謝清舟出事前幾天還去拜了菩薩,是真的嗎?”
王大叔道,“是真的,咋了?”
明珠道,“具體那日你還記得嗎?”
王大叔道,“十七日那天。”
明珠道,“去的那家寺廟你知道嗎?”
王大叔想了想,“那我不知道了。”
明珠道,“你不知道他去那家寺廟,又怎麼知道他去拜菩薩了?”
王大叔道,“那天晚上,我本來在修老爺書房的門窗,不知道怎麼的,老爺從進門起就很不開心,還把他身上的外衣脫給了我,讓我趕緊拿去扔掉。”
“我就随口問了句怎麼了,老爺就說今天去拜山時,把衣服弄髒了,他不想要了。”
明珠連忙問,“那件衣服你扔哪裡去了。”
王大叔輕聲道,“害,不怕偷偷和你說,老爺穿的衣服都是貴價貨,料子金貴着呢,我瞅着扔了怪可惜的,偷偷留下來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