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羨之道,“所以,我們一開始就錯了,因為這幫人是沖着柳思苑來的,而不是謝清舟!”
明珠道,“可是,那謝仁傑夫婦又是怎麼一回事呢?為何要裝瘋賣傻,為何不願意收自己孩子的屍骨?還有綠蕪,她為什麼要承認是她謀殺了謝和柳......”
顧羨之道,“雁過留聲,人過留痕,他跑不掉的。”
明珠擡頭看了看天,“走吧,去找柳正?”
顧羨之點了點頭,之後兩人往城門的方向走去。
明珠道,“你說柳思苑一個窮苦書生會得罪誰呢?讓對方恨到甘願冒險殺了他?”
顧羨之眉頭一皺,“我看對方更恨謝清舟多些。”
明珠道,“啊?此話怎麼講?”
“同樣是被殺死,柳思苑是被一刀斃命,也算是死的痛快,而謝清舟就不一樣了,他身上的傷足以表明,他死前受過嚴重的折磨,顯然綁匪更恨他。”
明珠道,“也是。”
兩人出了城,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在去柳正家的鄉間小道上,飛來了一群螢火蟲,倒是把路照亮了一些,隻見一隻螢火蟲悠悠然飛到明珠掌心。
明珠揮了揮手,連忙走到顧羨之身後,顧羨之問,“螢火蟲有什麼好怕的。”
明珠道,“螢火蟲臭臭的,被它碰到的話身上會有味道。”
顧羨之道,“身上要那麼香幹什麼。”
明珠白了他一眼,“懶得和你說。”
走着走着在淡淡月光的照耀下,一條小黃狗搖着尾巴,沖着兩人小跑了過來。
上次來時,也是這條小黃狗迎接的兩人。
顧羨之在籬笆外喊了幾聲,很快柳正就走了出來。
進屋後柳正洗了一盤野果子給兩人吃,柳正感慨道,“這叫瓢子果,阿苑最喜歡吃了,酸酸甜甜的。”
顧羨之道,“柳先生,今晚來此是想問你幾個問題的。”
柳正點了點頭。
顧羨之道,“你再仔細想想,思苑是否有得罪過人,有沒和他人發生過不愉快,不要隐瞞。”
柳正道,,“思苑朋友不算多,能玩的上來的也就三個,就是和他年紀相仿的謝公子藍公子和王公子。和我住的近的左鄰右舍都是一些孤寡老人,在生活上大家也會相互幫襯。我實在想不到思苑會得罪誰。”
顧羨之道,“思苑和你講過清舟家中之事嗎?畢竟他們是好朋友。”
柳正想了一小會道,“前幾年思苑經常去清舟家中讀書,思苑和我說,清舟的父母對他還是挺熱情的,每次回家還打包了點心。還說過清舟的父母感情不合。”
顧羨之道,“為什麼是前幾年經常去,那今年怎麼又不去了?是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柳正輕歎了一口氣,“前年元宵節那天,思苑和他三個朋友約了一起去看花燈,他提前和我說好了當夜住朋友家,可在下午時分他就一臉不高興回來了,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也不說。我就以為他和朋友吵架了,就沒在意了。”
“到了晚上吃飯時,思苑忽然哭了,他和我說以後不會再去謝家了。我心想他定是和清舟吵架了。”
“不過還好沒過幾天後,他們四人又重新玩在一起了,小孩子之間吵吵鬧鬧也是正常。”
顧羨之道,“意思是說,之後他們四人還是經常在一起玩,隻不過思苑再也沒去謝府了是吧?”
柳正道,“是的。”
顧羨之道,“那你這邊和謝家人是否有過什麼交集呢,比如你有沒有租過他們的田,或者有其他金錢上的來往。”
“沒有的,怎麼了嗎?”,柳正一臉迷茫望向顧羨之。
顧羨之道,“隻是例行問話而已。”
問完話,明珠與顧羨之并肩走出柳正家。
兩人進城後又經過了天水湖那段路,兩人走着走着聽到背後傳來幾聲呼喊。
轉身一看,原來是那日上門提供信息的老奶奶。
“是顧大人嗎。”,老奶奶抱着她孫女小跑着過來,此時已是氣喘籲籲。
顧羨之溫聲道,“奶奶可是想起那個名字了?”
老奶奶一臉笑意,“對對對,俺想起來了。那個男子叫的名字是'思遠',俺總算想起來了。”
聽到'思遠'兩個字,明珠和顧羨之的眸光同時一閃,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那眼神裡有若撥雲見日、即将觸及真相的興奮,可更多的是無奈。
老奶奶又道,“顧大人,你可得抓到那些兇手啊,别讓兩個年輕人就這樣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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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明珠和顧羨之早早來到了謝府,來的目的依舊是訪問案情。
而這一次謝夫人的态度卻又了很大的轉變,再也沒有之前的恭敬。
謝夫人道,“顧大人,兇手明明已經伏法,你不去結案,反而總是來我府邸問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你這是什麼意思呢。”
顧羨之道,“夫人何故如此激動,顧某之前已經說過了,本案尚有一些細節需要核對,才多次來打擾,但是為了你兒子的案情能早日真相大白,夫人連這點麻煩都受不得嗎?”
“夫人不是标榜很愛自己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