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二樓時,敲開了靠進樓梯的一間禅房。此時小七正從一樓往上走,他看到有兩個官差模樣打扮的人在詢問些什麼,靠在那邊偷聽了一小會。
誰知道一聽才知道,他們要找一位穿着粉色的衣裙的姑娘,又看他們兩人身上都背着刀,小七一下子就慌下神,連忙轉身下一樓找顧羨之。
“不好了,不好了,官府找上門,他們是來抓小姐的。”,小七連忙搖醒了剛躺在塌下不久的顧羨之。
顧羨之慌忙起身,他問小七,“你在哪裡看到?是穿着皂衣嗎。”
小七道,“就在樓上,他們一間間敲門,說要找穿粉色衣裙的姑娘,那不就是小姐嗎。”
又想到上次被錦衣衛追殺的遭遇,小七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又問起了顧羨之應該怎麼辦。
顧羨之此時感到背後一陣發涼,連額頭都開始冒出了細汗,可還沒等他思考眼下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聽見二樓那邊傳來一陣拉扯聲和哭泣聲,再細細一聽是一把年輕的女聲和幾個男人的聲音。
顧羨之匆匆抄起一旁的棍子出了門,由于還不太熟練使用這跟拐杖,他走起路來也顯的歪歪扭扭的。
小七扶着他上了樓梯,在靠近樓梯口的第三間禅房外,圍了一推人,還有兩個穿着皂衣的捕頭,又聽見一女子在撕心裂肺地叫喊着。
“我定要将你繩之以法,别哭了,趕緊和我回衙門。”
“你做了這種事,你以為朝廷還能容得下你。”
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嗚嗚嗚......我不走。”
顧羨之手撐着木棍加快了腳步,“你們想幹什麼!”
可由于走的太快,又沒走穩,他還沒走到人群中,就重重摔了下來......
此時圍在禅房外的人,一下子就散開了,并轉身望向了他,見他整個人都趴倒在地,圍觀的衆人也是一臉吃驚的表情。
顧羨之擡頭一看,見離他不遠處的地面,同樣趴着一位流着淚和鼻涕,看起來約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又往右側一看,隻見明珠正靠在門框邊,手拿着饅頭片,正一臉詫異地望着他。
王捕頭把顧羨之扶了起來,“這位公子你是有什麼急事嗎?”
“不會也是個傻子吧。”,一位大媽對着王捕頭說了一句。
顧羨之見明珠安然無恙地站在那邊,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他問王捕頭,“這位大哥,請問這裡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有個女子失蹤了一天一夜,有人說看到進來寮房這邊了,我就進來查看一下情況。”,王鋪頭用眼睛瞄了瞄地上的女子,“這個女娃娃,竟然偷我的錢袋子。”
一位婦人道,“官爺,小女兒時發燒把腦子燒壞了,她是個傻子你就别計較了。”
王捕頭道,“大娘,我知道,我就是吓一下她,她這次遇到的是我,要是遇到别人呢,人家不一定能輕易放過她。”,又和衆人說,“該幹嘛去就幹嘛去,别圍觀了。”
此話一出,圍觀之人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禅房了,王捕頭也繼續往一樓走去了。
“顧大人,你剛才在幹嘛什麼啊。”,明珠想到他方才摔倒的樣子,便想問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羨之道,“小七說看到有官差,我還以為你的行蹤已經暴露了。”
明珠道,“那兩個捕快敲開我門後,就問我有沒見過誰誰誰,其他的倒是沒說什麼。”
小七道,“小姐,我還以為是京師的人來找你了,吓死我了。”
“不過,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為何直到今天都沒有關于你的海捕文書呢。你家中之事關乎到皇上的安危,這麼嚴重的事,應該是立刻通知各州縣的抓拿罪犯近親相關人員的。”,顧羨之道,“就算京師那邊的消息封鎖的再嚴密,那也得有人去做這個事情,可如今我倒是覺得,朝廷并沒有在找你。”
明珠被顧羨之這麼一提醒,也有點想法,對啊,出了京師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聽到白草堂一案之事了,一路上也沒有沿途官府的通緝。
“那,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小七問顧羨之。
“無官府的追蹤自然是好事,就怕......”,顧羨之那句,就怕有人暗中謀殺,終究是沒說出口。
明珠道,“方才那兩個官差,找的是江慧慧,聽那兩個官差說,他那未婚夫婿也來了,真奇怪,怎麼找人找都這邊來了。”
顧羨之走到窗台一看,果然見樓下有一群人,看樣子是當地某位員外,帶了自己府中的人出來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