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怎樣?”
“去訓練場決一死戰!”
“哈哈哈哈!”戰士們笑作一團。
不遠處的秦時初看着這歡樂的一幕,臉色陰沉,尤其是在看伴郎的時候,眼裡幾乎冒出火來。季月塵見狀,趕緊提醒:“秦總,他們都是開玩笑的,您别放在心上。”又壓低聲音,“那些戰士生活單調,平常就是訓練啊巡邏啊什麼的,一心想着保家衛國,其他的估計沒想那麼多,所以才口無遮攔。”
潛台詞是,這裡是人家的地盤,又是部隊,您可千萬别亂來啊。
其實平時根本不用他提醒,秦時初年紀輕輕就能把自己親爹趕下台,坐上秦氏集團總裁的位置,為人有多老成持重自不用說,但還是那句話,凡事隻要涉及到簡秋小姐,秦總的理智就會跑到爪哇國。
秦時初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擡步走過去。
人群還在喧鬧,沒人注意到他們。簡秋大概因為戰士們的玩笑有點不好意思,跑去挽着新娘說話。
這新娘就是龐媛媛。七個月前,楊粵軍在邊境沖突中中彈受傷,在醫院躺了半個月終于脫離了危險期。張添壽和簡秋去看他,龐媛媛已經冷靜下來,主動向簡秋道歉,楊粵軍也不斷賠罪。簡秋原本就沒有怪龐媛媛,自然是跟他們握手言和。
楊粵軍雖然脫離生命危險,但又躺了一個多月才能出院,期間龐媛媛一直貼身照顧,簡秋見兩人情深,忽然動了個念頭,想把他們的愛情故事拍下來,作為紀錄片的一部分,兩人商量後答應了。
這幾個月,簡秋拍了很多素材,但是一直缺一個升華的契機。
然後有一天,龐媛媛來找她,說兩人準備在部隊舉行婚禮。簡秋頓時眼前一亮,這不正好是她想要的契機嗎?于是全程跟拍了婚禮的準備過程。伴郎一早就定了是張添壽,但是伴娘就比較難找了,因為龐媛媛的閨蜜都在老家那邊,趕過來不太現實,所以央求簡秋做伴娘。
簡秋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而且對于做伴娘她也挺好奇的,于是就答應了。
這才有了剛才秦時初看到的那一幕。
等秦時初和季月塵走近了,戰士們才發現這兩個陌生人,紛紛望向帶他們來的那個戰士。戰士喊道:“簡秋,你哥來了!”
簡秋隔着一段距離,并沒有聽到戰士的喊聲,仍舊在跟龐媛媛說話。
秦時初的臉色越發沉了,季月塵趕緊道:“秦總要不您在這兒等一下,我過去叫簡秋小姐。”
秦時初不置可否,季月塵也不管了,快步走到簡秋身邊,叫道:“簡秋小姐。”
這麼近的距離,簡秋當然不可能聽不到了,她循聲轉過頭來,臉上還帶着明媚的笑意。見到是他,笑容收斂了幾分,問道:“季特助,你怎麼在這裡?”
季月塵餘光瞟到老闆也走了過來,語速很快地說道:“你失聯了好幾個月,秦總跟瘋了似的,昨天好不容易搞到軍方的通行證,今天就飛過來看你了。”
簡秋的目光往遠處一掃,正好秦時初也正望着她,她一怔,緩緩轉過身。
秦時初停住了腳步,兩人隔着幾米的距離對視着。秦時初看着眼前的姑娘,他們認識了十四年,對彼此的一切都非常熟悉,但此時的簡秋卻給他一種強烈的陌生感。
她的皮膚黑了一些,身材還是瘦,但是又很健美,明顯是長時間的運動導緻的;過去眼底常有的晦澀不見了,整個人都變得明媚起來。
離開了他,她過得更好了。
這個認知讓秦時初的心底充滿了苦澀。雖然從五年前他就知道,她終究會離他而去,也一直在做心理準備,但是當她真的走了,他還是沒辦法适應。甚至随着時間的推移,他的痛苦愈發激烈。他早就離不開她了,但是他卻不能挽留她。
在得知她居然喜歡自己的時候不能,如今她已經釋然,他就更不能了。
兩人不知道對視了多久,直到簡秋耳邊傳來龐媛媛的聲音:“簡秋,那是誰啊?”她才回過神來,答道:“是我哥。”
跟着她笑了下,緩緩朝秦時初走來。
秦時初站在原地沒動,就那樣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然後用輕松的語氣說:“哥,你還好嗎?”
時隔七個多月,秦時初終于再次聽到她的聲音,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他想告訴她,自己過得很不好,每天都不快樂,每天都在想她,一想到她可能會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心就痛得厲害……
可他什麼也不能說,他隻能像親哥哥那樣,裝出一副很高興的樣子,說:“我很好,你呢?”
簡秋笑着說:“我也很好,跟着項目組的老師學到了很多東西,拍到了很多自己想要的素材,也交到了很多新朋友。”她轉頭對大家介紹道,“各位,這個是我哥。”
衆人紛紛打招呼,簡秋又補了一句:“親哥,可疼我了。”
季月塵:“……”
您可真會在秦總心上插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