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安禾與鐘如珩對話時,被隔絕在教室衆人之外。
就如萬清、陸十方和王登科,被隔絕在乘客之外。
被隔絕之外,就不再能感受到“裡面”,裡面也不能感受到“外面”,但是“裡面”處于一種被蒙在鼓裡,而“外面”清楚的知道發生了什麼,甚至是主導這一切的發生。
萬清湊近安禾,看着安禾大大的杏眼裡倒映出他笑眯眯的神情。
“這是‘分界’。”萬清一隻手掌心向上,一隻手橫放在上面。
“這橫在上面的手是雙面牆,有一方能看到對方,并且可以穿過牆。”
“想知道剛才那個人說的是什麼嗎?”
“想知道剛才那個戴黑框眼鏡的人說的是什麼。”
安禾在文字遊戲上無比的驕傲,沒有任何人能夠坑她。
萬清哈哈哈哈哈的笑了幾聲,“小機靈鬼。”
“我們的老大,他的天賦技能是遊戲卡牌,他賦予的第一定義是,旁人所會的技能都可以變成他的卡牌被他使用。機長的駕駛飛機技術已經變成了他的一張卡牌,能被他使用。現在整個飛機也都在他的卡牌上為他所用。”
萬清正準備細講,就感覺到脖頸一熱。
他本身穿着波西米亞式連衣裙,外罩圍巾。現在萬清把圍巾褪了下來,這才發現,他是精壯體型,性感的鎖骨,布局流暢精緻的直角肩,肩膀到手臂上是恰到好處的肌肉,再加上他的肌膚如雪一般潔白。
有一個類似于極限符号的印記在他的右鎖骨上方。那是兩條黑蛇,鱗片栩栩如生,泛着冷光,它們交纏在一起,看似親密,實則互相咬着對方的脖頸。
這一印記出現在萬清身上,多增添了幾分魅惑。
安禾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來自肉/體的誘惑。視線落到雪白的肌膚上,她晃神一瞬,陌生又熟悉的異樣感覺模糊了她的意識:
她好想咬一口。
就一口。
牙齒咬住那塊雪膚,肌肉凹陷下去,皮膚泛紅,越加香甜可口,忍不住再一用力,鮮血溢了出來,大口大口的吸吮,耳邊傳來美人的輕喘。啊,想撕開那片血肉的肌膚,想直接将血肉啃咬,想讓有着濃厚鐵鏽味的鮮血在口中回蕩。
她好想,好想,非常,非常的想,吃了萬清。
讓她吃了萬清吧。
她好想,好想吃了萬清。
她想吃了萬清。
安禾垂下眼,一隻手壓着另一隻手,口腔裡分泌出大量的唾液嗎,她隻好不斷的進行吞咽。液體啊,從喉管裡滑下。安禾,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些鮮紅的,滾燙的,有着十分香甜氣息的。
她好想吃掉萬清啊。
萬清看出安禾的掙紮,笑容漸深。
他摸着他的雙蛇極限印記,随後指尖用力掐入進去,鮮血瞬間噴湧了出來。
萬清手上凝出一塊小巧的黑色正方體石塊,四個指頭大小。這是通訊器,和手機的功能差不多,也可以聯網,但不是人類世界的網絡。
萬清的天賦技能是治療,他的第一定義是,凡是他認為有病的他都可以治療。
他現在沒有治療他的傷口,任由鮮血流淌,也沒有回隊伍問他怎麼還不站起來演綁匪。他把長發向身後撩了撩,讓脖頸更加明顯的露出,也讓流着鮮血的傷口更加的明顯。
雙蛇極限印記真正的含義,還沒被探索完全。其中部分含義,就是雙蛇是一雄一雌,它們互相對對方充滿了欲望,欲至深,乃至希望将對方吞骨入腹。
萬清是醫者,安禾的變化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小美人,沒關系的,你可以吃掉我。”
遊木馬以血肉為食,血的氣息會讓他們理性喪失,意識獸化,全然變成啃食血肉的怪物。
女性遊木馬在吃人肉後會進階成“白嬌女”,在他們那個與人類世界隔絕的世界中,“白嬌女”在娛樂榜上排第五。在娛樂榜上存在的一切事物,都隻是物。上榜後,“白嬌女”就不是人了,隻是供人玩樂的物。
“白嬌女”,肌膚雪白,身體嬌軟,性格溫順。生來就背負着一個契約,可強行簽訂。每個白嬌女的契約所在都不一樣,但是有一個法子可以不用找出來契約就可以直接簽訂,娛樂榜有相關教程視頻——由曾經是“白嬌女”的白依演繹。
“白嬌女”有概率變成“白帝”,罕見至極,已知“白帝”僅白依一人。
“白嬌女”也不常見,她們會隐藏自己的身份,在被捕捉後大部分白嬌女小姐會選擇自刎。
女性遊木馬,萬清遇見不少。但是“白嬌女”,他從未見過。自己親手造就“白嬌女”恐怕會更加的有意思吧。
漂亮的青年笑盈盈,脖頸上的傷口源源不斷的流出血來染紅他的衣服,沒有武器的劊子手正等着他認為很乖很乖的獵物乖乖的陷入陷阱裡。
安禾微微直起身體。
在萬清期待的注視中,她向他靠近了一些。
她緩緩的笑了。嘴角溢出了鮮血。
她控制着自己第五根肋骨插向自己的心尖。
原來她隻是疼得受不住,彎下了腰,這才向他靠近了那麼一點點
而萬清也“看到”了。
她一點都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