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良新?
楚瀾雨第一個念頭是:重名了?
但天底下,或許沒有那麼巧的事,他便又看了看病床上那位“許良新”的臉,卻是與記憶裡那位正牌許良新沒多少相似。
楚瀾雨壓下心底的種種想法,繼而問:“都是哪個字?”
“許良新”道:“許,許諾的許,良,不良的良,新,新婚的新。”
在場的衆人紛紛變了臉色,精彩無比。
楚瀾雨偏頭向楊煜綱:“拿着這個名字去内網查查戶口。”
有愧于楚副的楊大隊十分好說話,當即就離了房。
楚瀾雨随後轉身,拿起那部從現場帶回來的手機:“這部手機的主人現在失蹤了,你不僅是唯一嫌疑人,還襲警,有什麼話要說嗎?”
“許良新”攤手:“要判死刑就判吧,而且這手機主人我也不認識。”
“這手機主人和你同一個名字,不認識?你還用了他的東西作誘餌,要是不清楚目前警方的調查方向,你能做到嗎?”
說着說着,楚瀾雨心不由漏了一拍。
就像他說的“要是不清楚目前警方的調查方向”……那麼也說明,警方處有可能出了叛徒。
“許良新”始終笑着:“中國十四億人,重名不是很正常的嗎?我這名字,在中國肯定不少于萬。”
這是個很毒的點。
但巧到極處,就有詐。
楚瀾雨複又想到了什麼,抓到小陳就道:“我們去屠宰場的那天是幾号?”
小陳愣愣的,不知道他的思維怎麼就突然跳到了這來:“十,十四号啊。”
“清楚五行嗎?”
小陳大囧:“這個……我業餘是看日漫的……”
楚瀾雨正恨鐵不成鋼時,忽聽得外頭有人敲了敲窗,解源依舊冷峻,比了個口型。
楚瀾雨對他一笑,旋即心中便有了答案,重新望向“許良新”: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也是火行。那麼你昨天,就是在延續前面三者的,五行祭祀。”
說實話,他說後面那詞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太中二了。
“許良新”眼睫顫動一瞬,而後斂了笑意:“你挺聰明的,判死刑吧。”
這案子這麼簡單就破了?
不止楚瀾雨,解源都有些許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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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沒動“許良新”。
楚瀾雨剛從房裡出來,便見徐正支在外頭和解源一同坐着。
“審得怎麼樣?”徐正支瞥向他。
楚瀾雨老老實實地說了:“和前面的三個死者對上了。他也認罪了,但我總覺得有問題……”
徐正支道:“把筆錄拿來我看看。”
“在小陳那。”楚瀾雨再次抓住戰戰兢兢的小陳,“拿筆錄給徐正支。”
小陳顫抖着手,将筆錄遞到了自己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手上,“徐正支,您看。”
徐正支隻應了聲,随後便看向筆錄。
沒過兩三分鐘,徐正支一摔筆錄——楚瀾雨總覺得他想摔的是自己。
“别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怎麼不直接和他結婚去!他又沒說隻有他一個兇手,你自己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你警徽上的星是擺着好看的嗎!”
徐正支身邊還坐着解源,後者正淡淡地看着,楚瀾雨是真想裝個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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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正等電梯下樓時,卻碰上了去找電腦的楊煜綱。
楊煜綱也聽見了徐正支的聲音,問道:“他罵誰呢?”
小陳低聲道:“楚副。”
一聽是楚瀾雨,楊煜綱便來了興趣,探出個頭去看不夠,還架起了手機錄像。
“楊哥你、你幹什麼?”小陳呆了。
“噓,市局沒有通天樹,隻有一物降一降。”楊煜綱想得非常長遠,“下次楚瀾雨再罵你,你就把這個給他看,讓他懂得同病相憐。”
小陳:“…………”
那楚副得轉罵為打吧。
“哦對了,”楊煜綱道,“你跟我去一起查那‘許良新’的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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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楚瀾雨趕在徐正支的八百字小作文前開了口:“其實,這個審問很有用的。根據這個五行,我們就可以推出前面兩個死者……”
徐正支道:“失蹤的那個許良新不管了?連環殺人加綁架失蹤,破不了就等着省廳光顧!”
“管!管!”楚瀾雨叫苦不疊,“但徐哥,我們要學會分工合作,你最擅長綁架案的……對了,我在床上躺的這段時間裡,有什麼突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