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萊克西問。
“我說,”瑪爾法把自己再重複了一遍,“理論上下一關是月亮三角形,守關者是正義女神,我們是先休息一下還是直接去下一關。”
“我無所謂。”伊安說。
艾羅點了點頭。
他們這個時候坐在一開始的床上,瑪爾法拍了拍她:“你怎麼想?”
“直接去下一關吧。”萊克西說。
“我有一個問題。”伊安舉手,“準确來講不是我有一個問題,是艾羅有一個問題,但是他不好意思講。”
艾羅轉過頭去不看他們。
“什麼?”
“那個大塊頭喪屍和你是什麼關系?”艾羅搶在伊安之前問。
伊安沒有用力地給了他一下:“不是說好我說的嗎。”
艾羅沒理他。
萊克西突然就懂了,她明白艾羅這個時候的心情,應該是複雜的,因為艾弗裡說的那一番倒人胃口的話,任何一個人聽了都不會很愉快。
但又似乎,艾弗裡比艾羅更了解萊克西。
“我們鎮的一個惡霸。”她用艾羅能聽懂的方式陳述,最後又把那句話搬出來用了一遍,“他,怎麼說,他惦記我。”
瑪爾法一拍手:“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是這樣,”瑪爾法清了清嗓子,“塔的用處就是斬斷一切物質層面上的貪念,形成精神上的富足,換句話講就是在裝飾精神世界之前,要先把垃圾丢出去。”
“這個大塊頭就是你丢出去的垃圾。”瑪爾法最後說。
還有艾倫。萊克西在心裡默默補充。
在摒棄一切物質上的事物的時候,人也會随之解脫,一切恨意和厭惡此時都被允許存在,但是要求的是挑戰者要釋懷。
萊克西的腳接觸到了地面,從床上爬了下來:“繼續吧。”她說,預感接下來的東西可能更加危險。
有可能會直接從天上掉下來一個大棒子把他們砸進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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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多慮了。天上根本沒出現大棒子。
這間屋子應該是他們之前所沒有經曆過的亮,非常溫暖的色調,和冰冷判決的正義女神幾乎不搭邊。
門在他們身後咔哒一聲鎖上了。
“這不是你的房間嗎?老師。”萊克西正在腦海裡不斷搜索這個房間的影子,就聽見瑪爾法說。
原來這是瘸腿塔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瑪爾法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是死死盯着伊安的,也不能說是一直盯着,就是眼神很緻命,有一種殺氣。
萊克西覺得這很像她之前玩過的逃脫屋,玩家被困在一個小房間裡,需要找到完成整個故事線的線索才能從房間裡,一般這種遊戲都會在最後被冠以一個崇高的立意,實際上誰都知道他們根本就是在胡亂立意。她玩了一次就沒有再玩了,因為她出去的太快,标準時間一個小時的逃脫屋她隻用了将近半個小時,朱迪都懷疑她是不是開挂了。
以她玩逃脫屋微薄的經驗,她總覺得這個屋子和他們之前看到的壁畫有關,畢竟是女巫萊克西的房間,他們自從進入了這個試煉,就隻有這個壁畫和女巫萊克西還有點關系。
“看看有沒有本子之類的,或者寫了字的便箋。”萊克西說,他們四個開始分開尋找寫了字的東西,五分鐘之後重新回到了房間的中間。
除了艾羅,另外三個人空手而歸,這個房間空的可以,連本書都沒有。
艾羅手裡的本子是牛皮封面的,上面有自然的生長紋和磨損,用一個黑色的非彈力繩系上,繩子上挂了一個大寫的LS銅制挂飾,一看就知道是誰的。
“看吧。”萊克西發現他們都在看她。
艾羅把綁帶解開放在旁邊的小桌上,本子攤開,本子的内頁是羊皮紙,微微發黃,上面的字迹工整,是英語。
“我看不懂。”瑪爾法說,“我連吸血鬼文字還沒認全呢。”
“沒關系,”萊克西說,“我們可以給你翻譯,至少你會說。”她安慰道。
瑪爾法低了低頭:“經常聽就學會了,但我永遠拼不對面粉和花的單詞。”
萊克西點頭,原來這兩個詞在吸血鬼文字裡還是這麼難舍難分。
“三月一日,新月許願。”萊克西快速掃過這兩行,“我希望瑪爾法能快點讀完這本指津,她讀一句話要查三次字典。我許願美貌,健康,幸運于今月降臨與我……這段就是在許願。”
她又往下看了兩行,終于找到了有用信息。
“莫爾頓副首席又來找我要長生不老藥的秘方了,他真的以為長生不老可以防止他被太陽曬死嗎?”